血溅朝阳
除了离北境千米远的白玉招,同样乱作一团的还有轩辕王室。
金碧辉煌的朝阳殿内――
数十名老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臣附议。”
跪在最前头的东方南城看着站在王座边的女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娘娘,陛下因病已多日不上朝,臣等为陛下龙体忧心啊,娘娘只要让陛下现身一面,臣见陛下无恙,自可安心退去。”
乐正清竹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若干大臣,眼神定在了东方南城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
东方氏族极力荐上朝堂的眼线,看着二十余岁的年纪,一开口便咄咄逼人。
平常不受轩辕诀的重用,而今唯恐天下不乱时却有号令朝堂的力量,一人一句的“臣附议”仿佛千金压鼎般压在她纤弱的身上。
她是皇后,是轩辕皇后,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能妥协认输。
沉声说道:“诸位大臣,都先起来吧。”
另一个大臣邱之正谏言道:“皇后娘娘,陛下一日不来,臣等便一日在朝阳殿内跪着。并非臣执拗,国不可一日无君,娘娘说陛下身体抱恙而不得上朝,空口无凭,让臣如何相信。”
似是产生了共鸣,大臣们窃窃私语,不少朝臣齐力谏言,甚至有血染朝阳以表忠心的意味。场面越来越失控,情绪推上了顶峰。
啪!
乐正清竹狠狠地拍向龙案,掌心火辣辣的痛,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如看跳梁小丑般俯视着台下众人。
东方南城挥手示意身后大臣禁言,想要看看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要搞什么把戏。
殿内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凝滞。
“邱大人这是在质疑本宫。”如生咽寒冰一般,散发着冷意,“本宫作为皇后,执掌六宫凤印,陛下龙体抱恙,本宫有权处理前朝要务,你还有何异议?”
“且不说我朝无玉玺,就算有,这朝堂也轮不到女人说话。”邱之正义正辞严。
乐正清竹面不改色:“大人们是想要逼宫么?”
“臣不敢。”众臣匍匐在地。
“那就都给本宫闭嘴。”她冷冷道,“一群乌合之众妄想挑拨轩辕的天下,你们眼中还有没有陛下!”
似是被她的气魄所震慑到,场内大臣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放在一语不发的东方南城上。
东方南城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声道:“有趣。”
邱之正被一个女人站了上风,他气得面红耳赤,骂道:“这哪里是轩辕的天下,这分明就是轩辕诀篡权夺位,从南宫正手里抢出来的。众所周知,帝以玉玺号令群雄,吾皇无玉玺,何以称帝?”
乐正清竹的指尖微颤,她淡淡道:“说完了么?”语调却无比镇定,“来人,把这逆贼……就地斩首!”
没有人动手,他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平时温柔贤德的皇后娘娘。
“来人!”
依旧没人回应。
乐正清竹反身拿起挂在匾额下的弓箭,撑满弓,拉弦――
这是前些日子轩辕诀为了震慑南疆进贡的使臣特地摆的,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邱子正惊骇地望着迎面而来的箭头,他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死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里。
鲜血流了满地,他把眼睛瞪的老大,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乐正清竹的身子晃了两晃,最终稳稳地立在原地,她看着倒地不起的邱之正,从箭筒里取出了另一只冷箭。
“谁还有异议?”
众臣面面相觑,心道皇后娘娘恐怕被逼疯了,冲动之下不知会做出什么害人害己的事,达成共识后俯身跪拜道:“臣不敢。”
乐正清竹下令道:“无事可奏,退朝!”
她看着那些个自命不凡的老臣缩着脖子,忌惮地望着她,一个接一个地从宫门溜走,生怕下一只剑会落在自己的胸口。
终于结束了,早朝犹如凌迟一般漫长……
陛下,臣妾终不负你望。
她唇角扬起了一抹虚弱的微笑,仿佛即将落日的残阳,亦或是飘渺的霞光。
身体紧张过度,止不住的痉挛。她面色惨白,掌心全是粘腻的汗,手一松,弓箭摔落在地。
摇摇欲坠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抬眼一看,是东方南城。
“你怎么还没有走?”她心一凉,想去抓身下的弓箭,却让东方南城抢先一步,被他毫不费力地捉住了手腕。
“放肆!”
“放肆?娘娘信不信,臣还有更放肆的。”
另一只空闲的手欺压上她的腰,重重地按压揉捏……
乐正清竹情急之际,飞快地朝他脖颈上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松手的空荡想要逃出来。
东方南城不顾伤事,伸手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