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还好这帮厨的伙计也有机灵的,终于就说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展昭便又问道:“程总管在府里做事多久了?”
高个子回道:“有七八年了吧,他是跟着老爷来陈州的。他的侄子是前两个月才来的,以前我们都没见过。”
展昭问:“程总管的侄子在府里做什么事?”
高个子回道:“没有指派具体的差事,就是帮忙做些跑腿的。”
展昭想了想又问道:“那老许头你可认识,在府里做了多久的事?”
高个子回道:“老许头不是府里的人,是这两月才来府里送水的。”
展昭让另外两个送饭的人出去单独关押,然后令林丰带人去捉拿程管家叔侄和老许头。
屋子里现有只有展昭和高个子的帮厨了,高个子有些慌乱但还是恭敬地跪在地上。
展昭让他起来说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高敬。”
“高敬,我问你,你们府里下人可知道那院子里放着什么?”
高敬道:“回大人,府里的人大多不知道。但那院子有重兵把守,还不许我们靠近,大家都猜测里面存放一定是很贵重的东西。但是小人偶然听到府里几位管事议论,那屋里放着很多箱子,猜测装得是银子。”
高敬和管事能猜测到的,其他有心人也能猜到那院子里放着赈银,展昭暗暗叹息,埋怨安乐侯自作聪明。如果他将赈银循旧例放到银库里,便不会发生这些意外了。
他对高敬道:“高敬,我想你应当知道发生了何事,我希望你在下人那里帮我探听些消息,就是出事那晚,有没有人做出意外举动,或者听到异常举动。你若能够提供线索,本官定不会亏待你。”
高敬神色激动地回道:“请展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尽力。”
派去小院查探水缸之事的人回来,当真有所收获:“大人,那院子水缸中没有水,小人用湿毛巾刮蹭缸壁,果然还有残留的迷.药。”
这下子展昭的猜测是坐实了,这府里定然有内应,而这人就在林丰去拿的三人中间。
转眼间,三个人便都押来了。
展昭先审问老许头。
老许头干瘪佝偻,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岁的人,但实际不过才五十出头。
展昭见着这个老人,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一个饱受生活摧残的枯瘦小老头,会做出残害十六人的狠毒之事。
但当展昭问他是否知道下药之事时,他却一口承认了,“是,我在他们水里下了药,好让他们吃死去。”
展昭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爽快,连忙追问:“你为什么要下药害他们,是谁指使你的?”
“给我儿子报仇。”老许头嘿然一笑,露出缺损的牙口,“我儿子叫许汉三,是我们许家三代独苗。一个月前,我儿媳杨氏被京里来的侯爷抓来伺候,不得自由,我们父子两到处托人求救想带她回来。可后来我听说她是被富贵迷了眼,自己不愿回家去了。我就说算了,但我儿子放不下,硬要来找个说法,却被那侯爷的人打了出去,回去就活活气死。我们许家断了香火,我也没有什么盼头了,就希望能够给儿子出口气,以后下去有脸见儿子了。”
他说到这些事,脸上虽然有悲痛更多的是骄傲和得意,他为自己给儿子报仇骄傲,为自己能害了那些瞧不起他这个穷苦人这的贵人得意。
展昭听到又是安乐侯作下的孽,心中厌恶。
林丰见展昭不知何故住口,便接替他问道:“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我在药店买的。”老许头随口说道。
他这分明是随意胡弄,林丰怒道:“胡扯!哪个药店会卖迷.药?你若再不说实话,我便要用刑了。”
“什么迷.药?”老许头脸上闪过迷惑,“我就给他们下得是巴豆粉,让他们多拉两天肚子。”
这老头神情不似作伪,展昭却不会全面相应相信,他一边说道,“那十六个因为喝了你下药的水被迷倒了,之后全被人残忍杀害,无一生还。”一边观察着老许的表情。
“死了?死了”老许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伸出十根手指,颤抖地比划着:“十六个人都死了?”
展昭沉声道:“全部死了。”
“我,我没想害死他们呀。”老许头一阵慌乱,结结巴巴解释着,“我就想给儿子出口气,那侯爷我贴不着,就想让他的下人受些折磨,所以下了巴豆粉。”
老许头无法随害死十六个人的罪恶感,魔怔地重复着,“怎么会,明明是巴豆粉。”
看来他是真不知情,展昭只觉得一阵荒唐,惋惜那十六个人因为安乐侯的荒唐遭到报复,可报仇的人却并没存心取人性命。他感叹道:“那十六人不是安乐侯的下人,他们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奉朝廷之命前来赈灾,他们死得太不值了。”
林丰想到那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