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亡的女儿
次日,顾南洲先去了赵教授家。
“南洲,这本画册的主人是谁,我想见见她。”赵教授一见到顾南洲便急切道。
“她叫沈意欢,也住在咱们家属区,我去叫她过来。”顾南洲道。
顾南洲板凳还没坐热,就急匆匆地去寻沈意欢。
他刚到楼下,就看见沈意欢和沈琳琅一起出来。
沈意欢看见顾南洲,脸上扬起笑容。
沈琳琅惊讶地看着沈意欢的笑容,沈意欢在家中一直都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她从来没看她笑过,她一度以为她是不是不会笑。
沈意欢自然会笑,但是沈琳琅三人并不值得她露出笑容。
在沈意欢和顾南洲说话的时候,沈琳琅也笑着凑过去。
“表妹,这是你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沈意欢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沈琳琅也不尴尬,对着顾南洲笑着道:“你好,我叫沈琳琅,现在在华大附中上学,你叫什么名字。”
顾南洲就像没听见一样,对沈意欢道:“我们走吧。”
“同学,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了吗,我希望你不要相信一面之词,能够全面地看待问题。”沈琳琅说完还看了沈意欢一眼。
顾南洲冷冷地看着沈琳琅:“你也太高看你自己,意欢并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你,所以你也不用这么急着给她定罪。”
“你误会了,我说的并不是表妹。”沈琳琅被戳穿后连忙辩解。
顾南洲懒得搭理沈琳琅,拉着沈意欢绕过她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沈意欢回头,看见沈琳琅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赵教授家,赵教授一见到沈意欢,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带到书房,让她现场画一幅画,题材自选。
沈意欢之前一直是用铅笔画画,所以她并没有动用书桌上种类繁多的画笔,选择一根普通的铅笔。
静下心来,沈意欢选择画自己最熟悉的动物——大橘猫。
画的正是那天大橘猫弓着背,正欲攻击碎嘴八哥的画面。
她持着笔的手轻盈自如,每一笔都是随心而动,寥寥数笔后,大橘猫的神情姿态就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
等沈意欢放下笔后,赵教授露出和蔼的笑容:“小姑娘,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国画?”
沈意欢毫不犹豫道:“我愿意!”
昨日顾南洲说要把她的画拿给赵教授看看,顺便还给她介绍了一下赵教授丰富的履历和那一长串的头衔。
一句话,赵教授在国画界里是首屈一指的大师级人物。
有多少人,想求他一句指点都没有机会。
他之所以在华大任教,只是因为他曾经就是从华大毕业。
接下来的时间,沈意欢每天都会去赵教授家,跟着他从头开始学习工笔画。
赵教授最擅长的并非画动物,而是植物,沈意欢曾见过一幅凌霄花图,火红的凌霄花鲜艳地绽放在破败的亭顶一角,像一团燃烧地火焰,生机勃勃。
面对沈意欢每天早出晚归,宋泽兰有些不满,她怕沈意欢是出去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给他们抹黑
就在她打算找沈意欢聊聊的时候,被沈琳琅拦下。
沈琳琅劝宋泽兰说沈意欢并不是那么胡来的人,她出去大概只是和朋友一起去玩。
沈琳琅自从上次见过顾南洲,就特意向人打听了,顾南洲是英语系顾老师的继子,和沈意欢同样在高桥初中上学,听说学习成绩常年倒数第三。
所以,对于沈意欢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她是喜闻乐见的。
直到过年前两天,赵教授家总是人来人往,不得清净,沈意欢便不再去,而是自己专研赵教授传授的那些技巧知识。
过年期间,沈家也是人来人往,都是宋泽兰和沈正明以前的学生过来拜访。
以往每到这种时候,都是宋泽兰和沈正明最开心的时候。
但是现在确实是他们最尴尬的时候。
过年期间看到孩子,总不免问上几句成绩,这是亲戚朋友相互问候时必不可少的话题。
尤其沈意欢还是个生面孔,更免不了让人好奇上几句。
每当这个时候,宋泽兰和沈正明的笑容都会变得僵硬。
沈意欢并不耻于自己的成绩,大大方方地说了。
然后他们就会让沈意欢多用功,她姑姑姑父都是大学老师,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请教他们。
最后还会转头问宋泽兰和沈正明他说得对不对,宋泽兰和沈正明只能尴尬地点头。
事实上,沈意欢的学业,他们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早已经从心底就放弃沈意欢。
这天天气正好,窗口传来几声猫叫,沈意欢探头朝下一望,顾南洲正在朝她挥手,旁边还端端正正坐着四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