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馨桐愣了半秒,这才抿唇“哦”了声。
门边的邹砚宁目睹了这段师生斗嘴的全程,她也在摇着头笑。
不禁想起自己短暂的学生时光,遇上的好像都是那种穿着POLO衫的古板老师。
这种朋友一样和老师相处的方式,她是连想都没想过。
她敛起笑意,伸出手要去推门的刹那,姜泊闻的右手也恰好搭到门上。
姜泊闻愣了几秒,对于眼前出现的人显然满是惊讶。
前两次见面,邹砚宁都扎着马尾。
今天一头黑长发随意散在身后,更衬得她肤色冷白。整个人的疏离感又增了好几个度。
姜泊闻回过神,扯着唇角冲她笑笑,准备先开口打招呼。
邹砚宁却朝里指了指,跳过了打招呼的环节,冒出一句:“她不是要去卫生间吗,我带她去吧,这个点护士也挺忙的。”
在这里见到她已经够奇妙,现在她还主动过来说要帮忙?
没时间深究这一切来龙去脉,姜泊闻立马笑着点点头,回身去拎挂钩上的输液瓶:“那麻烦你了。”
输液瓶被交到邹砚宁手上,姜泊闻又说了句:“谢谢你。”
陈馨桐左右瞥一眼,眯着眼冲姜泊闻笑。
被瞪一眼之后,又瞬间乖巧地看向邹砚宁,也说:“谢谢砚宁姐姐。”
右拐脱离姜泊闻的视线范围,陈馨桐又憋不住话头,笑眯眯问:“砚宁姐姐,你和我们姜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呀?”
邹砚宁随口应:“打球。”
“哦,”缓缓点点头,下一个问题接着又来了,“那你们现在是好朋友吗?”
邹砚宁又是简短两个字:“不是。”
这天有点难聊,陈馨桐撇撇嘴,终于沉默了一阵。
以为她不会再继续,谁知从卫生间出来,小姑娘又问道:“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刚刚还觉得师生拌嘴的场面温馨,这一刻,邹砚宁算是代入了几分钟前的姜泊闻,深切体会到了烦躁。
这小孩都生病了,到底哪来那么多话要讲,还是和一个陌生人。
要是不彻底终结对话,恐怕她下一个问题就是,你觉得我们姜老师怎么样?
她咬了下牙,努力说服自己保持耐心。
一张口,语气却还是没控制住冷冰冰的:“你好了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姜老师带你回学校了。”
陈馨桐呵呵地干笑,低下头嘟囔:“怪不得成不了好朋友,俩人都没人情味。”
两人慢吞吞从卫生间折回来的时候,姜泊闻正和陈馨桐的父亲在谈话。
看见父亲出现,陈馨桐瞬间又虚弱起来,捂着嘴咳了两声,撒娇道:“老爸,您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我这副较弱的身躯见不到您了。”
她现在的表情和语气都实在夸张,邹砚宁盯了半秒,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姜泊闻则是满脸无奈,将手上的病历本和领来的一袋药递过去做最后交接:“服药方法里面盒子上都写了,至于期末考试,只能下学期开学再单独给她补了。”
他刻意加重了“单独”两个字的分量,余光从陈馨桐身上扫过。
陈父笑得憨厚,连连点着头又是抱歉、又是道谢,一直将人送到门口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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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的阳光正是灼人的时候,来往的不少行人都撑着遮阳伞匆匆前行。
邹砚宁仰头看了眼天空,下意识伸手挡在眼前。
姜泊闻侧过身看她。
她身上只背着个白色的小包,显然是装不了伞这种东西的。
他抿抿唇,问道:“你来这里是身体不舒服?”
闻声,邹砚宁收回视线,摇摇头回应:“没有,肩膀旧伤来复查而已。”
姜泊闻点点头,偏头朝侧面的停车场扫了眼,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到饭点了,我们就近一起吃个饭,然后我送你回去?”
邹砚宁没正面作答,反倒一本正经反问他:“不是‘临时有事’吗?”
她学他刚刚在电话里的语气说了那四个字。
姜泊闻双唇微张怔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才轻声笑笑,说道:“原来你知道是我了。”
他面色沉下来些,接着又说:“真的抱歉,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那个学生从早上就一直发烧,温度很高,她们家不在市区,家人一时赶不过来。”
事出有因,她本来也没放心上。加上医院离家有段距离,现在这个时间还会堵车,回家多半也赶不上吃饭。
她答了声:“没事。”说完已经迈着步子开始往前走。
等姜泊闻掀着眼帘看过去的时候,目光里已经只剩她的侧脸。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他见她眼尾微弯似乎带着笑。
等到姜泊闻跟上来和她并肩时,她正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