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
末黄才把她当成亲人来照顾。
末黄不再劝,只盼着轿子快些来。
回府后长洲只用了一点饭食,末黄恐她夜里发疾在府上备了大夫。
夜间长洲喝了汤药躺下,冒着虚汗浑身发冷。被子加多少都嫌冰冷又重,更不舒服。
"你就不能抱着我睡?"长洲拉着末黄手袖恳求,"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殿下大了,臣不能再像您小时候那般。"末黄给她擦着汗又安慰,"忍一忍就过去了,明早便会好。"
这种情况长洲不是没有过,小时候基本年年都会这样好几次,后来年纪大后发病次数少,两年左右没发病这突然发作忍得实在辛苦。
比不上末黄心里那套根深蒂固的主仆观念,长洲费劲贴上末黄的身体,末黄半推半就贴上长洲,拥着她重新躺在塌上。
长洲身边有了温度舒适了些,嘴里不忘埋怨。末黄拍着长洲的后背安慰,长洲有了熟悉的感觉慢慢睡下。
末黄听怀里人呼吸规律,想起长洲第一次发病的时候。
那日他和今日一样在塌下守夜,那会儿长洲两岁左右从躺下后一直翻身。末黄原以为她是茶水吃多了过于精神,本不想多言,只是她动来动去夜里寂静想忽略都难。
心中叹气,末黄无可奈何起身问:"小殿下怎么了?"
"是我吵醒你了吗?"
末黄无奈感更加重,这小殿下平日不难伺候,事儿不多也好说话,只是没有宫里主子该有的威严与样子,对谁都过于和气。
"没有,小殿下为何睡不着?"
"我有些冷,是变天了吗?"
眼下是暑热最严重的时候,末黄有些诧异还是拿出宫里备好的棉被给长洲盖上,自己重新躺下想着可别再有什么事儿才好。
长洲有了被子还是冷,但是末黄也才四岁多不忍心再为难他,又想到天这么冷他年纪小还是躺在地上心里愧疚感加重。她撑着身体从柜里拿出被子给末黄盖上,末黄正是嗜睡的年纪,没听见她的动作,是被热醒的。
末黄醒后看着身上多了的被子以为是长洲弄掉的,有些愤愤的捡起来想重新给长洲盖上。看见长洲身上棉被还在心中反应过来,这是她给自己拿的。
末黄烦闷情绪消散,仔细回想长洲对自己说的话,又打开床帘瞧,发现长洲确实不对劲后穿上鞋让门外的人去请了太医。
被扒拉出来喝了药,待人都走了,长洲依旧畏冷,被子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末黄又睡熟了,长洲想反正他是自己贴身内侍,从出身开始他就照管着自己也没什么好避嫌的,便下了塌钻进末黄被里。
天热,身边有个发冷的东西末黄睡得更加舒服,长洲有了人体取暖器也渐渐舒坦,两人就这样睡了一夜。
第二日高碣听说妹妹不好早早过来,发现床下有两人团在一起心中大气要处置末黄。长洲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末黄没死但被打了十个板子。
长洲愧疚无比,去给他找了药膏每日照顾他汤药。末黄熟悉宫里的规矩,虽被长洲所害但不敢发作,只在心里默默咒骂。
再一次弄撒汤药后末黄忍无可忍小声抱怨起来,"小殿下还是别帮倒忙了吧。"
长洲脸色发红致歉,"是我的问题,你别生气。"
"您应当自称本宫或者本殿。"末黄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提醒她,她为何总是记不住?
"只有我们两个人,出了宫再装样子也不妨事。"
教不会,教几次都教不会。末黄心想跟了这样的主人,身份又在宫里不上不下,什么都得自己提醒,麻烦得很。
不过二人已然绑在一起,威严这种东西以后再慢慢教吧。
长洲又开始颤栗,末黄思绪回来把汤婆子放到长洲后背方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