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
话又拉回来,褚长鳞跟着进了谭府,虽没有提前打过招呼,但徐行和婉娘都有条不紊。因为都从自己女儿那儿知道了这位好友的存在,且在入学第一天就打过照面了。
几人用了饭,长洲让下人带着去了昨日相救的小贩屋里。
小贩见到长洲,嚷嚷着要给女菩萨磕头。长洲命人按住他,不让他起身。还宽慰了他几句,小贩眼里激动得都是泪水。
待他情绪稳定,长洲问起他的打算。
小贩喑哑开口:"姑娘救我是好心,我虽知道做人不能得寸进尺,但弟弟招惹的人总还是找上我们。出了府估计就要变成黄土一抔,姑娘菩萨当到底,给小人找条出路吧!"
他话说了两句,又开始流泪。
他的打算正是长洲的打算,帮人帮到底。
"府上不缺下人,你们若是愿意,可以去我家庄子里。自己动手种些地,就是偏僻冷清些。除了这个选择还可以把你们送到祖父那里去做一些事儿,不过祖父那里就没庄子里活计轻松,看你们吧。"
小贩感激涕零,抹着眼泪在床上给长洲磕头。"偏僻些好,我无权无势的,带着弟弟远远的走也好。"
长洲又看向他弟弟,"你愿意跟你大哥走吗?还是想留在城里?"
"大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见他们都没意见,长洲也没意见了。
褚长鳞可没忘了这次是来干什么的,她上前一步问小贩,"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招惹上了那个人?"
小贩拘谨回:"贱名污了几位姑娘的耳,小人叫孙重,弟弟叫孙平。我们只是在街上卖货物,那位公子就来拖拽我弟弟让他跟着回府,小人不从,他命人掀翻我的货车,又打伤了我,后面就是姑娘们相救。"
褚长鳞一脸的果然如此,她转身贴在谭揽月耳边轻轻道,"我就知道是高碣这贼人不讲道理,看上了孙平。"
"你做的鱼灯很漂亮,若你在庄子里过得不欢喜,也可去镇上卖灯。莫要浪费了你的一身本领。"长洲向孙重保证,"你弟弟年岁并不大,镇上也有学堂,你们去了可自行选择去不去。你们去避难而已,不用把自己当奴才,想做什么就去做,钱财不够可以去和庄子上的吴管家支取。"
孙平上一秒还沉浸在自己被迫成了奴才的悲伤里,现下听到长洲这么说双眼放光的看着孙重。
真要两人去庄子里当奴才,他们肯定是不太愿意的,但不去不行,徐府两人更不会适应。
孙重又感激的给长洲磕了头,"小人的鱼灯能得姑娘喜是小人福气,孙平是该上学,小人也喜欢庄子里的生活,哪个都比现在轻松,小人谢姑娘的赏赐。"
说完又砰砰砰磕头。
"你不用再磕头了,以后日子艰难就说。但不可偷奸耍滑,若我知道你们好吃懒做,就不再留你们!"
孙重眼睛瞪大拍着胸膛发誓,绝对会脚踏实地。
"好了,你们歇下吧,等身上好透了我让人送你们去庄子里,若想回家拿东西也只需和他们说就可。"
孙重感激,"家里能有什么呢?无非就是几件衣裳几块碎银罢了,小人感激姑娘惦记。"
长洲点头,随后众人回房。
孙平送她们出去后又回来,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大哥,我们是不是不会再有事了,我还可以继续上学。"
孙重看着他点头,语气郑重嘱咐他:"谭家徐家是我们的恩人,特别是谭二姑娘,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
"嗯!"孙平重重点头,"我会记住的!"
半月后,孙重身子大好,兄弟俩由长洲派出的家丁互送到庄子里去。
褚长鳞沐浴后穿了徐棠观的寝衣,两人一起在塌上坐着说话。谭揽月还在桌前打如意扣,徐行用毯子裹着长洲抱着进来,交待几人不要太过胡闹就出了门。
长洲一到塌上就钻进被里躺好,褚长鳞把她拽起来拉着她说话。
长洲又重新躺下,"这样也能说的,就这样说吧。"
褚长鳞无法,只能这样和她说,"章琦言虽然还和我们一道吃饭玩耍,到没有往日的亲近了,你发现了吗?"
长洲听到她提起章琦言,也坐了起来,"我们并未生她的气,她纯粹就是自己责怪自己,如今相处她总是欲言又止或者沉默搞得咱们说话都不自在。"
徐棠观用毯子裹住长洲,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她这样怪没意思的,求自在还不如干脆别和咱们往来。"
"可其他同学都回府用饭,她不和咱们,就成一个人了。"谭揽月有些不忍心,"一个人用饭,怪可怜的。"
褚长鳞对她解释,"我们不是想赶她走,是想让她自在一些罢了。"
"我懂你意思。"徐棠观给爬上塌的谭揽月挪了个位置,"她自己爱降低存在感,咱们就说咱们的就可,管她意见如何。她在自讨没趣,就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