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旧约,公元前……
律,任何祭司都需保持身体的纯洁。
他们禁止与神殿外的人交谈,平日里衣着需得体,除了手指、脸颊,其他地方必须被白袍遮掩,更不能随便对普通民众微笑。
他们代表着兽神的形象。
神,是无情无欲的。
这些年每年都有不少祭司因情.欲而被惩戒,无论是与神殿骑士私会,还是与普通民众相爱,统统不允许,几个大祭司认为,只有严刑峻法才能遏制这种不良风气的蔓延。
于是他们趁神子不在,私下设立鞭刑,对这些触犯色.欲之罪的祭司们进行鞭笞、驱逐。
若非神子及时回来,恐怕狐灵已经死了。
浑浑噩噩的回了房间,一股深深的寒意笼罩着林言。
他烦乱的脱掉白袍,披散的长发垂到腰际,赤.身躺进被窝——这也是不被允许的。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祭司们都要衣着得体,哪怕是睡眠,也不能露出除脸颊和手指之外的其他地方。
被窝渐渐由冷转温,四月的夜晚,没有那么冷,也不舒适。
温暖的被窝如阻隔一切寒冷的巢穴,林言有了睡意,心情却依旧烦乱,一股不知名的郁气压在心头,让他喘不上气。
他睡得不安稳,做了个混乱的梦。
还是刚刚的大厅,只是大厅里没了其他人。
他独自站在昏黄幽暗的台阶下,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影。男人神情冷淡,金色的瞳孔毫无感情,经过他身边时,忽地停下脚步,淡淡的垂眼望来。
阴影缓缓压下,神殿贵不可言的神子抬起他的下颌,很深的亲他。
两条人影于地毯上交汇。
——这是不被允许的。
会被处以情.欲之罪、进行鞭笞惩罚的亲吻。
潜意识里,林言觉得这个梦有些太真实了,真实到他腿脚酸软,喘不过来气。
捏着他下颌的男人眼帘低垂,细细密密的,鼻梁的弧线自然的延伸至眉骨,清冷而优雅,俊美的令林言脸红心跳,下意识承受着这疾风骤雨、与表面截然不同的吻。
亲吻越来越深,菇滋菇滋的水声陷落。
林言感到快被吃下去的害怕,明明双手没有被束缚,他艰涩的挣脱着,身上汗淋淋的,全部都是滑腻的汗水,像一尾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
神智终于挣脱了这泥潭般深重粘稠的吻。
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林言急促的喘息,眼尾晕着迷蒙的水汽,热腾腾的温度从被窝里爬出,他借着窗外明月的清辉,看见坐在自己床边的人影。
男人应该刚从外面回来,白袍浸着夜间的凉意。
他金黄色的瞳孔垂敛,五官俊美至极,苍白修长的手臂压在林言脸侧,有着一张与梦中人一模一样的脸,薄唇颜色较深,淡淡的舔去唇角的水渍,他静静望着林言,又俯下身,捏起他的下颌,重新亲他。
林言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看清男人的五官后,他所有的警惕都消失了,心里又欢喜又充盈,有扑簌簌地小花绽开。即便再次被亲住,也没有反抗,只是仰着头承受。
这亲吻滚烫又灼人,林言被亲的忍不住蹙眉,指尖抓着床单,整个人像砧板上的鱼肉,哆嗦着、难受的想翻身,亦或者直接坐起来,却不被允许,只能胡乱的在枕头上摇头推拒。
他浓墨般的长发散乱成一团,被褥随着身体的翻动,向下滑落,露出一大片湿红滑腻的颈肉。
林言被亲的掉了眼泪,听着耳边缓慢又深重的呼吸声,他稍稍睁开眼睛,模糊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影。
俊美,尊贵。
中央神殿至高无上的神子。
心中又盛满酸涩的、谨慎的喜悦。
只有在这狭窄昏暗的室内,他才敢放纵自己沉浸,除了这间屋子,其他地方令他压抑、痛苦。
规矩森严的中央神殿,就如一座牢笼,束缚着一切思念与情感。
终于,亲吻他的男人动作稍顿,平静的垂下眸,与他对视。
这样长久的亲吻,男人冷淡自矜的面色也有轻微的变化,他狭长的眼尾有些薄红,喉结很大,冰块一般清晰的弧度,滚动间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不轻不重的,问:“怎么了?”
林言想到了狐灵和他的骑士。
因为私会,于是被鞭笞五十,打入了大牢,面临着被放逐的下场。
他睫毛沁着汗水,湿哒哒的垂着,快怕死了,难言的危机感令他裹紧自己,深深埋进被窝。
他满身都是汗,床单被褥汗湿了一片,唇肉像碾碎的樱桃,清透的汁水来不及擦去,缀在唇边,嫣红柔软的舌尖肿的很疼,被亲得一点也碰不得,一碰就又酸又麻。
“……我,”他声音充满畏惧,摇着头往后避闪:“我不想亲了。”
这根本不是亲吻,简直是要将他含碎了吃下去的力道,恐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