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
酒吧陆陆续续进人,周围也渐渐热闹起来,台上的音乐一首变换着一首,偶尔几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从他身边路过时,他注意到,其实与他年龄相仿之人不在少数。
半个小时后,林羡明在欲乱迷眼的灯光中瞧见了那个身材高挑,穿着笼统西装的男人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缓步向他走来。
他手中拿着一沓白条捆起的现金,衬衫领口微张,在冷气盛行的室内,林羡明脊背微凉,手心攥紧了汗;在男人还未走到面前时,礼貌站起了身。
男人单手解开紧身的西装纽扣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并把手中的现金甩桌上给他,“四千,你先拿去用。”
林羡明数了数钱,然后低头道谢:“谢谢赵哥。”
酒吧吧台不出一会坐满了人,周围弥漫着浓重烟酒混合的呛人味道,一个身穿黑色制服,带着耳麦的女服员端着托盘在两人面前停下,并把盘中两杯酒各自放在两人桌前,礼貌的朝赵东闲笑着微弯了弯腰,然后若无其事转身离去。
“喝一杯?”
耳边充斥嘈杂的音乐,台上刺眼的白光划过林羡明的侧脸,他紧盯着那杯泡沫未消的满杯啤酒,拿起仰头一饮而尽。
16岁那年,他第一次尝到了酒的滋味,很辣,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齁了一下,酒精后知后觉的直冲脑门,让他脑中乱成浆糊一样的东西瞬间云开见日,清醒不少。
也是从那一杯酒下肚开始,他终于能理解整天宿醉的林向明为什么喜欢喝酒了。
赵东闲神色愣然,他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当年那个迫于现实生活无奈低头的自己,就连身上那股不服输的韧劲都如出一辙。
林羡明身上与他有太多的相似点,偶尔和他待在一起时,赵东闲总觉得像是在和年少的自己对话。
但他的表情转瞬即逝,并没让任何人发现出不妥。
林羡明喝完酒把钱装进书包,起身又给赵东闲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酒吧。
赵东闲胳膊随手搭在沙发椅背上靠着,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他的身份证把玩,目光循着他背影离去的方向顿了许久,而后拿起高脚杯也将红酒一口闷尽,百无聊赖的起身走进万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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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悬挂红头日,第二天一早,林羡明就把钱小心翼翼放进书包夹层里,穿戴整齐后骑车去了学校。
临近校门口时,他从自行车上下来,慢慢赶着往前走,准备接受校门口值日生的例行检查。
“呲——”
“呲——”
宽阔的行道上突然出现两辆黑色大G,它们从道边所有人的身边飞驰而过,带着极为明显的竞争势头前后紧追不舍,丝毫不顾周围掩鼻埋怨的声音掀起阵阵尘雾,然后在所有重怒仇视的目光,那两辆车在校门口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
不少对车小有研究的男生在看到那两辆酷炫的越野车后,都不由自主的“哇”了一声,目不斜视的盯着车牌张望,表示稀奇。
新学期第二天就如此高调,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主少爷来求学了。
两辆车的右后车门同时打开,不少对此感到好奇的人都驻足了脚步,只为一睹车里的人到底是谁?
“梅沙”是贵族学校不错,但华侨不是啊!
虽是本部学校,但也不是谁都能去的,有钱人可以上梅沙,但不一定能上华侨。华侨是苏商最好的省级高中,就算在里面成绩垫底,那也是苏商名列前茅最优等的学生,且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而他们所能了解到上阶层,不过是电视剧里那些仗势欺人,不学无术且天真傻白甜的刻板印象罢了,所以现实出现学习与家世相当的人时,便足够引起广泛的好奇心。
车里,蒋晨韵扯了扯没扣上校服衬衫领口,四转活动了下脖子,然后拿起华侨统一分发的英伦皮质包,毫无淑女的甩到肩上,推门下车。
“登登!今天可是我赢了哦~”
刚一下车,陈思俊就就迫不及待的要来吹嘘他的胜利。
蒋晨韵翻了个白眼,把书包单肩背上,笑骂一声:“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陈思俊从校服口袋翻出个棒棒糖撕开包装放嘴里,他听蒋晨韵说他幼稚时非但没狡辩,还低垂着头歪唇坏笑了起来。
两人在车边打情骂俏的场景让校门外驻足看热闹的学生怔了怔,然后小范围炸开了锅,不少男生的目光从酷炫十足的车子游移到蒋晨韵身上,开始对她从头到脚进行全身心的打量。
她今天的穿着相比昨天来说较为收敛,不仅穿了全套校服,就连校服外套也套了上去。
想来应该是怕检查扣分,所以安分了不少。
但你要说她安分吧,她不仅没扎头发就连领带也没系,整个人够着肩上书包完全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学生样都没有;但你要说她不安分吧,她最起码穿了一整套校服。
林羡明顿了几秒继续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