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遇险终无事 却是记起往日来
白湘好奇,但又没纸笔,墨潇说:“我看你掉下河里,便马上来救,在河中寻不到你,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后来,后来我也不太行了,在我弥留之际,隐约看见有一人救我,没想到是湘儿,太好了,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
活着就好,后来白湘摘了一大把莲花回家,可以有一月不用在来此处。
自从幽谷回来之后,白湘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许是落水伤了身子,于是便不再出门了,在家静养。
清醒的日子里,墨潇都在读白湘曾给墨潇写的书信。
读两人刚确认情意的时候,那种欣喜与害羞的信;读两人经历的种种磨难,但都一一挺过,共渡难关的信。
可墨潇把信都快要送完了,也不见白湘想起来什么。
墨潇想白湘第一次记起的时候,那信是被水泡坏了的,墨潇本也想试试,但终究没有去做。
墨潇在纠结,要不要,要不要将那封诀别信送还给白湘。
不!不行,既然白湘忘了所有,那我便不要让她记起那段不快乐的日子,她记起了,我们便永无可能。
但那封信莫名出现在了白湘的书桌上,白湘看完那封信,心里很是难受。
心里慌乱,便想抄些佛经来定定心神,无意中却翻到了自己于那段昏暗时光中写下的随笔,想来已然过了很久,那纸已经透光。
见那一字一句后,心中充满悲切,那纸上所诉的文字,字字泣血。
望着那一页页透黄的纸,一用力好像就能捏碎。寥寥数语,却又让白湘一下子重回那个深渊。
白湘一走神,便不小心碰到了烛火,那封信也被烧了个干净。
而白湘直接昏死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是啊,白湘又想起来一些事情了,白湘想起来和墨潇因为何事分开,看起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不过是前途与感情的选择罢了。
但别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切实的落到自己的头上,都是痛彻心扉的劫难。
白湘记得模糊,只依稀记得白湘的父亲私下寻过墨潇,与墨潇讲说:“我家湘儿与其她女子不同,她从小便知道自己的所想。将来长大了是要开学堂,授书与天下众多女子,让更多的女子知晓依附他人,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墨潇行了大礼,讲说:“我明白,我......”
白湘父亲说:“你不明白,现在的湘儿满心想着与你如何如何,她现在还小,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只知道喜欢谁便全身心去爱便是了。
这对你们两人的感情来说,是顶好不过的,但你我都知道,湘儿不该只是沉溺于情爱的小女子。”
墨潇还想争论一下,白湘父亲却说:“我希望你能懂我为人父的心,你与湘儿如若日后有缘,定能再破镜重圆。但现在,我希望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白湘父亲便离开了。
墨潇在长亭中坐了一夜,第二日,便去找白湘讲,科考在即,不想感情误事,两人暂且分开。
白湘不相信,但墨潇躲着不见。
白湘想问:“为什么所谓的前途与情谊总是相冲,这不是必选一个的题啊。”
可白湘后来也想明白了,很多时候面对一些人生道路选择的时候,别人的一些选择,我们是知道那个潜在答案的,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后来,再后来就听说墨潇母亲给他和他在明州的一个表妹定了亲,但她表妹还在服丧,故只能等三年后在成亲。
白湘夜夜难眠,时时刻刻都想去找墨潇问个说法,但总是见不到。
日子久了,白湘也就不想再寻那个说法了。
没意思。
很没意思。
可是直到现在白湘也是认为墨潇是个为了前途放弃感情的不仁不义之人。
白湘想起来这段离别,想起自己在屋中真真切切地哭了十日,即使过了三个月,白湘路过和墨潇一起去过的地方仍会触景生情,心中悲痛难抑。
如今在想起来这段往事,就好像又经历了那一段痛苦的离别。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白湘因为落水而伤的身子也在慢慢养好。
墨潇也是日日都来,但白湘不愿意再看见墨潇,都只叫人赶紧打发走了。
墨潇走后,白湘坐在书桌旁看着那一封封书信,与墨潇是真真切切的相爱过的,两人的感情是真实存在过的,怎么又能不伤心。
墨潇本来想着用这一封封的书信来做两人感情的鹊桥,让两人再次回想往日的美好,这样便可以回到过去。
可他忘了,在多美好的事情都抵不过那一件伤心事,只一件,便再无回头的机会。
也忘了,过去也有那段让白湘痛苦难眠的过去。
说来也怪,许多文人墨客爱写自己对相思之人的情真意切,洋洋洒洒可以写很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