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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听见她这番话,再也忍不住埋在心底的冲动,压下上官浅的手趁势起身,以一种绝对优势的高度看着她。
雄鹰再次毫无保留地向猎物展示自己的獠牙与利爪,好似如此一来,对方便能束手就擒乖乖就范。
然而他并非此意,上官浅也了然。
只是墨黑伴身,他所给予的温情,抑或其他,总会伴着伤人的威慑感。
“公子要如何?”
宫尚角凑近,似乎再近一点便能与她交换气息,他也能再次感受到从唇间传递来的、她的温度。
上官浅的体温常比他高一点儿,因此他也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去与她亲近。
贪念温热处,是人之常情。
“我要如何,你不是最清楚吗?”他几近用气音回应她,只流连于二者间的短句被揉碎了混入血肉,唤醒了埋在骨血中的某处意识。
宫尚角仍握着身前人的手腕,温度渐渐攀升,像是燕子回巢时的半圈暖和,舍不得飞出。
“上官浅,我想……”
直白的话说不出口,正如他也无法将爱意坦然地展露在她面前,然而明晃晃的欲望现于双眼中,足以被她知晓。
上官浅只是回望他,没有告知同意与否。他们的姿势有些怪异,手仍然被男人握着,力气甚至没有方才的半分,她却没有半点收回的打算。
宫尚角也没有急着继续下一步,反而松开握着她的手,继而抬手摘下女人发间的簪子,吊坠摇摇晃晃撞出清脆响声,簪子尖处还残留半点血迹。
他荒唐地想,这是否意味着他拥有了留在她身侧的权利。
他握着发簪尖,将花饰抵在了上官浅的唇上,粉唇与皎白样式相映衬。
这一刹那,比四年还长,却又仿佛眨眼片刻,他等了多久,他有些数不清日子了。
于是他倾身。
吻落在花饰上。
落在了洁白无瑕的杜鹃花瓣间,冰凉的触感传递于两人之身,他足够感受到她的气息。
潮湿的,温热的,掺着冬日杜鹃香味的。
上官浅是否真的种下了年前他带回来的那包冬日杜鹃的种子。他想,无论他是否可以留下,他都要去医馆的后院瞧一瞧。
宫尚角没有更多的动作,如此已经是最大限度。诚然,他的举止太冲动,说是泼皮无赖也不足为过。
只是没有触碰与她,这是否就不算作逾矩。
宫尚角闭着的双眼有些颤抖,像是不敢、又不愿睁开。
万物生长的时节,春天的花大概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