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答案。
陈昕驱车来到刘宅,却是摁了好一会门铃,管家才姗姗来迟打开了大门。虽说已经过了立秋,但这外面的太阳依旧有些毒辣,饶是陈昕打着伞,汪以恋的脸也已经微微泛红。
看着管家漫不经心的样子,陈昕有些置气,“这就是刘家的待客之道?”
“抱歉,汪小姐。听见响声,我便赶来开门了,许是年岁已高,腿脚没有那么利索,紧赶慢赶,还是让汪小姐久等了。”管家说的诚恳,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汪以恋却也不甚在意,只道了声:“有劳先生带路吧。”
踏进大厅时,刘心然正坐在大厅里悠闲地喝着茶,嘴角露着一丝讥笑:“什么风把汪大小姐吹来了?陈伯也是,怎么不早点知会我一声,好让我去门口迎接你呀。”说罢,便喊来佣人上茶,“请坐吧。”
汪以恋便也随意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放在一旁不再触碰。
这些小动作刘心然都尽收眼底,空气有些沉闷,院落里的花草,都有些蔫蔫的,提不起劲。
却是她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汪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刘小姐希望我是来做什么的?”汪以恋不答反问。
汪以恋这一问,反倒是打乱了刘心然的节奏,本是占了先机的对话,却落得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竟一时有些语塞。
见刘心然不说话,汪以恋又不紧不慢地问:“或者说,刘小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刘心然有些气恼,刚才没接上话,就失了先机,无论怎么答话,都已变相承认了方煦这件事是自己在背后作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得破罐破摔,叫嚣着:“说到底是这方家的事,方老爷子点的头,汪小姐以什么样的立场在这里说话?是想拿汪家来压我嘛!”
“是又怎样?” 以刘老爷子那种古板的做派,是断不会允许孙辈耍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想必是小姑娘自作主张作的妖。
汪以恋低头把玩着腕间的链子。链子本身是普通的,但蓝宝石坠子却极为耀眼。那天老头子弄了一批裸钻来,她一眼就相中这颗蓝钻,成色极好,闪着剔透的蓝光,像极了宋之恒那款手表里跳跃的秒针。也不管老头子吹胡子瞪眼,抓起来就跑。
找人设计的时候,也是为了不过于张扬,调整了样式,掩盖了蓝钻的锋芒,但即使是这样,汪以恋也不敢时常带出门。哪怕是自己喜欢的紧,一个演员把过亿的资产戴在手上,未免过于招摇惹来非议,容易暴露身份。
沉默了半响,见刘心然没有说话,汪以恋便也失去了耐心,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刘小姐既还没有想清楚,那就再细细想想,我也就不打扰了。”
又转身吩咐陈昕:“把老头子前阵子整的茶叶给刘老爷子送去些,都是旧日好友,有好东西也不想着分享。”
说罢,便不再理会刘心然的反应,径直朝门外走去。
就在她跨出门槛的时候,背后传来刘心然阴翳的声音:“汪以恋,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没了汪家你什么也不是。总有你哭的时候。”
汪以恋回过头,笑的灿烂:“你大可试试。”
这头汪以恋出了刘宅,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有何处可去。抬起手腕,让阳光穿透蓝宝石,一时流光溢彩。
想了许久,才让陈昕驱车前往一处小院。
院子里满是各种植被,同样是闷热的院子,与刘宅不同,这个小院里散发着墨的幽香,让人凝神静气。门口是低矮的栅栏,浅浅地围着,看似起不到什么阻拦的作用。汪以恋驾轻就熟地翻过了栅栏,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路上碰见扫地的小书童,便笑着招呼,小书童见到汪以恋,也是习以为常,乖巧的问好:“师姑好。”
“叫姐姐。”汪以恋弯腰拍了拍小书童的头,笑着说:“要不然你们家师祖可是要吹胡子的。”
小书童哦了一声,放下扫帚,一蹦一跳地进去通报了。
汪以恋在外面的小学堂里等了许久,并不见老师出来,也不气恼,她知道老师生她的气,便自顾自提了纸笔,独自练字。
最后一笔落笔,背后就传来老师的声音:“心绪不宁,就不要浪费我的笔墨。”
汪以恋嘿嘿地笑着:“就是心绪不宁,才练字静心,修身养性嘛。”
“就你嘴贫!”柳凛树嘴上嫌弃,却还是拿起宣纸细细观察。虽是心绪不宁,但这狂草写的大开大合,让这情绪与笔法相得映彰,别有一番风韵。
“还算有勤于练习,笔力没有退步。”一说到这,柳凛树又忍不住摇头,那么好的一个苗子,却是无心深耕,实属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天赋。
汪以恋师承大书法家柳凛树,说起来也是老人家的关门弟子,但是柳老先生从不承认汪以恋是自己的徒弟。每每提起她,都痛心疾首,空有如此天赋,却不懂得珍惜。
虽然柳老先生不承认,汪以恋还是会隔山差五地过来坐坐,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