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的牺牲者
些麻烦,但还不至于一点解决办法没有。
“第三个问题。你有没有尝试用法律途径来恢复你的名誉?”楚年一边问,一边观察着南瑶的表情。
她必须判断南瑶有没有在说谎。
南瑶局促不安地小声喃喃:“可那……视频里……确实是我……”
“到底是什么视频?”楚年抛出了最敏感的隐情,“换衣服被偷拍?还是更隐私的那种。”
南瑶又开始掉眼泪,指甲抠着一次性纸杯,热水撒了一手也没觉得烫。直到楚年把那杯子拿走,她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我跟……许槐安……那个……”
“是在家里那个的吗?”楚年尽量让自己的反应平静到极致,既不表现出同情,也没有丝毫的震惊,有效降低了南瑶的窘迫,“所以你没报警调查是吗?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南瑶缓缓点了下头,小声说:“是……是在卧室被偷拍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因为……不想再被更多的人关注了……”
“蠢,但是理解。”楚年毫不留情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然后提出了又一个尖锐的问题,“那另一个当事人许槐安是怎么表示的呢?那视频里不是也有他的脸吗?难道他不在乎你们的名誉受损吗?”
南瑶右手抠左手,身形又佝偻了不少:“那个视频里……没拍到他的正脸……他对我说……如果再闹下去,他就不娶我了……”
楚年沉默,看向趴在地上歪头竖耳朵的悠悠,随口说了句:“狗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南瑶茫然地望着她,就听楚年忽然话锋一转,问向了许槐安的事:“根据我的观察,许槐安是一个欺软怕硬,易怒的男人。他对你的占有欲很强吗?”
南瑶迟疑地点了下头:“他不允许我跟异性说话……”
楚年冷笑一声:“那这就怪了。占有欲如此之强的男人,为何会在出现了那种事后选择忍气吞声,执意要你辞职立刻结婚呢?”
南瑶瑟缩,眼睛攸地瞪大了一圈,显然意识到了楚年暗指着什么。
楚年深吸一口气,继续追问:“南瑶,你选择跟许槐安结婚时,除了视频事件,还有别的因素促成了你们吗?”
南瑶不自然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我……怀了……去医院……流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我……完成不了高难度动作了……”
楚年这口气差点没噎死自己。南瑶这可这是祸不单行,也不双行,它特娘的跟拼夕夕似的组团旅行!
怨谁呢?楚年看着默默落泪的南瑶,只剩下无奈。怒其不争?可她是个受害者。这时候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她,与幸灾乐祸无异。
“许槐安同意……你流掉孩子吗?”楚年有些不忍,但她不得不问个清楚。因为如果许槐安对南瑶是纯粹的占有欲,他应该不会同意南瑶打掉孩子,而是用孩子彻底拴住南瑶。
然而南瑶捂住脸哭了起来:“他……他同意……”
楚年摸了下额角,这是她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看来许槐安对南瑶感情,比她所想得还要下作。南瑶的不幸早在她跟许槐安在一起时就注定了。
“我,我很爱他……”南瑶哽咽着诉说她和许槐安的过往,“我们是……同乡……青梅竹马……我真的很爱他……可是……”
“你早就发现他不爱你。”楚年点着额角,大脑的CPU再次受到了挑战,“所以你爱他图个什么?图他家暴,图他嘴臭,图他长得丑玩得花?”
南瑶拼尽全力喊出一声:“他过去不是这样的啊!他小时候对我很好的啊!当初我刚开始跳舞,舞鞋坏了……他,他宁愿自己饿肚子……也给我……买了一双舞鞋……”
说完之后,南瑶终于无法维持理智,趴在床上哭了起来。楚年默默给她盖上了一条有点霉味的毛毯,然后趴在床边,一边顺着南瑶的后背,一边小声问:“你跟许槐安结婚的时候,你们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南瑶一僵,咬着手指强忍住哭泣:“我攒了一笔钱……还有抚恤金……大概五十万……给他……开了个店……半年前关门了……”
果然。
楚年不再发问,顺着南瑶的后背,让她哭了个够。因为有一些话,她狠不下心说出口——
如果传出的是南瑶和许槐安的亲密视频,那拍摄者能是谁呢?
是谁能进到南瑶的卧室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安上摄像头呢?
那摄像头,又为何“贴心”地避开了能拍到许槐安的脸的角度呢?
这段婚姻的唯一得利者,是谁?
楚年想,等明天李朗送来了那个传说中的电击器,她很乐意去做一份“烘炸大闸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