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潜藏
“着急吗?”
霜蟾想了想,“那倒也不是,还有两日时间,我就是有点不甘心。”
炽焰:“明日吧。”他继续往前走。
霜蟾一滞,叹了口气,只得跟上去,“那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回到洞穴处便已到了正午,日光愈发暴烈,霜蟾进洞纳凉,炽焰又坐到了树杈上。
霜蟾有些饿了,躺下节省体力,心里惦记起自己的计划,今日的突发情况让她愈发担心她的计划到时会不会也出现什么意外。
倘若无法顺利展开,她要怎么办。
到时她可没有退路了。
不知过了多久,炽焰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视线里,打断她的思绪。
他从洞口跳下来,手上拿着什么。
霜蟾坐起来,看清他拿的是一个穿在树枝上的烤鱼。
她有些诧异,“这……”
炽焰停在她面前,递给她,“山里的,你吃。”
仿佛是受到了食物香味的诱惑,霜蟾的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一声,她下意识抿了抿唇,咽了口唾沫。
她小心地接过来,笑道:“谢谢,那你吃了吗?”
炽焰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霜蟾看着手中的食物,香气扑鼻,她美美吸了一口,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画面——
炽焰一树杈叉中一条鱼,然后掌心召出一团火焰,把鱼放在火里烤。
她觉得有些搞笑,情不自禁嘴角上扬。
与此同时,山间唯一的那条小溪,已被完全烤干,溪中的鱼全部被烤焦,弯曲着躺在焦黑的泥土上。
他只是捡了条看起来最好吃的。
*
太阳落山,夕阳斜照天地,林间的气温降下来,待到天完全黑透了,霜蟾才敢出来透透气。
凉风习习,夜晚的山间非常舒服。炽焰坐在树杈上,她坐在树下,望着天边一轮明月,对未来感到深深的迷茫。
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吗?有时候她也会怀疑。
但她太害怕贫穷了,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要么富,要么死,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霜蟾:“炽焰,话说,遇到我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炽焰望着一望无际的夜空,听到问话他垂下目光看着她,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不记得。
霜蟾在下面仰着头看他,她正好坐在没有树荫的地方,月色照得她浑身亮亮的,他第一次发觉,她可真白啊。
霜蟾低下了头,她很想多了解他一点,他对她来说就像一个谜。
但树上的炽焰没有移开目光,他远远看着她,月色给她的乌发镀上一层银白,她细长的手指白得发光。
血奴的视野是黑白的,唯有主人拥有色彩。他不知不觉看入了神。
真美……
他不记得他是谁,不记得他的过去,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他只记得是她用血和气息滋养他,是她给他起了名字,他的生命从那时开始,时至今日便是全部。
哪有什么谜,她是主人,他是她的奴,就是如此简单。
这时,山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有人在靠近,炽焰立刻回神,目光警觉地观察周围。
他坐在树杈上,位于高处,很容易便能看到山间的情况。
山间有几个天兵的身影若隐若现。
很明显,白日天界的人没蹲到他们,派兵前来这附近唯一的山中搜寻了。
他看向霜蟾,她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一根杂草,完全没发觉山间异动。
他轻盈落地,道:“天兵来了,藏起来。”
霜蟾一惊,赶忙站起来,来不及思考便下意识问:“藏到哪?”
炽焰歪了下头,“进洞。”
霜蟾连忙按他说的爬下洞穴,她站在洞穴里往上看,炽焰却并没有下来,他伸手熄灭了洞穴中的火焰,洞穴霎时漆黑一片。
她开始紧张,他不会在骗她吧?他不会想要害她吧?
炽焰半蹲下来,道:“躲好,别出声。”
他对洞口施法,一层红色透明光膜封住洞口,然后隐去,接着他将大量断枝杂草覆盖洞口,确保万无一失。
最后一丝月光也彻底消失,洞外没有了动静。
霜蟾半信半疑,在洞内飞快地思考,还好这个洞穴有另一条出口,是她早前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专门凿出的,并没有告诉炽焰。万一真的被他故意封在了洞内,也能逃出去。
洞外,炽焰躲在树杈间,双眸紧盯着山间的天兵。
茂盛的枝叶很好的遮挡了他,他完全融于黑暗。
天兵的每一寸移动都在他的关注之下,他根据天兵的位置时刻调整自己的位置。
天兵经过洞穴口时,他的目光更加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