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后面前求情,等圣人一点头,然后,我们便来了这苏城。”
何大夫哭笑不得,道:“天子座下,怎会有这等事情?”
谢楼摆手,无奈道:“谁让咱家郎君容貌实在太好,十八便金殿得名探花郎,其实……也不怪那些小娘子。”
“咳咳咳、咳咳、”谢轻舟猛地呛了一口茶水,薄唇更添了红润之色,闻言回头狼视着谢楼,眸中威胁意味甚浓。
何大夫笑着摇头,双手连连拍着大腿,谢楼受了威胁,堪堪闭嘴,眼神却有不忿。
他家郎君吞吞吐吐,这种风.月之事又不丢人,而且,他们才是被强取.豪.夺的一方,便是到圣人面前也不怕说理!
谢楼的语气太过正义,正义得让谢轻舟都怀疑自己,大费周折出逃京城,究竟是为何了。
掏出帕子擦了擦下巴的水渍,谢轻舟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转,叹息一声,道:“梨花郡主是韩国夫人前头夫婿的女儿,皇后与韩国夫人有嫌隙,谢家绝不能与韩国夫人扯上关系。”
此话一出,何大夫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神色慢慢变得凝重。
“莫非这位梨花郡主是出身贺兰氏的那位?”
谢轻舟点头,“正是。贺兰梨花,皇后的亲外甥女。”
何大夫了然,皴老的眼皮半眯,深邃的目光落在泥炉沸腾的茶壶上。
炭火炙烤得壶底发烫发红,人又何尝不是为局势裹挟?
何大夫拨了拨炭火,道:“只怕你这清闲日子也躲不了几日,明年初夏便是圣人的千秋节,二郎既为谢家人,看来须得回京一趟。”
谢轻舟闻言笑了笑,语气轻松,“走一步看一步,左不过还有大哥在前头挡着。”
说完,三人都心照不宣地低头一笑,或无奈、或庆幸。
*
天刚蒙蒙亮,孟氏绣坊侧门,街上行人寥寥。
青幺和孙妈又去清点了一番马车上的东西,孟韵与孟夫人站在门前话别。
孟夫人对自己没有亲自陪女儿去栖凤镇,心中担心不已。无奈家中只有一个小丫鬟,应付得了家里,也应付不了学堂。
为此,孟夫人只能多给孟韵塞了一些银子,加上之前孟老秀才给的,孟韵便是来回栖凤镇和留仙镇十趟也够。
眼看着天光愈发明亮,车夫也在一旁催得紧,孟韵执了母亲的手,宽慰道:“有孙妈和青幺在,阿娘且放宽心在家中等我。照顾阿耶是大事,女儿此行定能有所获。”
其实她也拿不准有没有这个“获”字,但看她阿娘这幅担忧的样子,孟韵不得不拿出十万分的自信。
孟夫人点头,见女儿信心十足的样子,悬起的心落下了一些,也跟着点头。
“去吧,早些回来。”
上车后,孟夫人不放心似的,又一次贴着马车叮嘱道。
孟韵颔首点头,青幺也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娘子。”
车夫扬起了马鞭子,长长地一道催声,马儿便缓缓拖车走出了巷口。
孟夫人在婢子的搀扶之下进了屋内,“吱呀”一声,方才还热闹的侧门已经紧紧地阖上。
*
过午时分,孟老秀才夫妇正在用膳,小丫鬟忽然来报,说大郎君和夫人回来了。
孟老秀才夫妇对视一眼,孟夫人微微点头,起身出门欲要外出去迎。
刚出内厅,孟大郎便携着夫人进来,小孟夫人陶玉一见婆母,未语泪便先流了下来。
孟夫人赶紧上前搀住了陶玉,和孟大郎一起将人扶坐在凳子上。
细瞧之下,孟夫人这才发现陶玉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面容憔悴,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她只当陶玉是为家中丧事哀恸,一时悲难自抑,这才形容憔悴,于是自己说话时语气便放得更加和软。
“玉儿,便是再伤心,你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你阿耶在天有灵,定是希望你和腹中的孩子都平平安安才好。”
陶玉流着眼泪点头,一双杏眼早也肿得不成样子,闻言素手上移,堪堪罩在小腹处。
想说的话一时难以出口,便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示意他来替自己张口。
孟大郎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出声,道:“阿娘,玉儿家这次是惹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