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
绿眸女鬼不远处,说,“你退开,功德不多,你沾了,它就没有了。”
见他们为孩子做到这一步,女鬼心底所有的愤怒、疑虑、仇恨通通化为无尽的感激,反手将狂躁的婴灵用鬼气困在半空,随后退到十米开外,满怀期盼的远远看着。
见状,禹从筠吁了口气,桃木剑破空击散婴灵周围的鬼气,甩出几张驱魔符将神志不清的婴灵团团围住,由着它就像没头苍蝇似地乱撞。
它凄厉的尖叫让女鬼紧张不已,不断的呼唤它。
每撞一次,婴灵身上的魔气就削减一分,渐渐的它清醒过来,安静而虚弱的缩成一团,‘么……马……’
婴灵低弱、含糊的声音惊呆了绿眸女鬼,差点不顾一切的将它揽入怀里,孩子叫妈妈了!
“不许过来!”禹从筠厉声喝道,赶紧将功德光团融入婴灵,一瞬间它几近消散的灵体凝实,一个唇红齿白、肉乎乎的可爱金娃娃出现在他们面前。
绿眸女鬼痴痴地看着年画娃娃般的婴灵,喃喃自语,‘我的孩子……像,真是太像了……’
‘么么……’婴灵好奇地摸摸自己,满意的咯咯笑。
禹从筠用灵力绑住婴灵,色厉内荏的用桃木剑指着女鬼,“我做到了答应你的事,现在该你了!”
婴灵一听,泫然欲泣,挣扎着可怜兮兮的朝女鬼伸手,见它只是摇头微笑却不抱它,立刻暴躁起来,哭声直冲云霄。
绿眸女鬼神色纷繁,有滔天怨恨,也有真心感激,就在她犹豫不舍、禹从筠警惕恼火时,一道若有若无的绵长铃声传来,仿佛来自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如隔着一层窗纸,听不真切。
绵密的铃声萦绕不散,婴灵逐渐平静下来,眼神空洞,摇摇晃晃仰头张望,咿咿呀呀地叫,就像是在告诉谁,它在这里。
再看绿眸女鬼,也是一脸空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跪伏在地,挣扎不得。
铃声中蕴含着奇特的力量,听着听着,禹从筠钝痛的脑袋渐渐缓解,朦胧间止不住的打哈欠,她强撑着掐了自己一下,仍没能抵挡住,靠着先一步睡着的韶子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禹从筠听到熟悉的喵叫,蓦地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炸成猫球状的鱼粱,正紧张兮兮的糊在她脸上,“鱼妈妈,你回来了?”
‘你把你师父给的保命天火阵都用上了,我再不回来,就赶不上给你收尸了!’越说越气,它直接上爪子狂拍禹从筠。
一提天火玉扣,禹从筠就心痛到无以复加,为自己辩解,“我遇到绿眸子母鬼,我怕我打不过才用的。”
‘呵,那我赶回来时,为什么天火没了,女鬼还活着?’
面对鱼粱犀利的质问,禹从筠缩了缩脖子,理亏得不敢吱声,立刻扯开话题,“对了,绿眸女鬼和婴灵呢?”
‘……被带走了。’
禹从筠一听,一蹦三尺高,“被谁带走了?!捣什么乱!明明说好,我救婴灵,她就俯首认罪的!”
‘说好了?救婴灵?你又作妖了,是不是!你长能耐了,连婴灵都能救了,怎么不上天!’鱼粱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禹从筠拍了自己一嘴巴,捂脸不语,完蛋,说漏嘴了。
鱼粱气了个倒仰,却拿她没辙,只能喷她解气,‘你个倒霉孩子!上赶着找死呢!想死直接告诉我,我拼死满足你的愿望,送你一程!’
“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再说,这事明明是经过韶帅同意了的。”禹从筠叫屈,拿韶子安当挡箭牌。
‘哼!幸好,这次遇到了他,不然,我就真给你收尸了!’
说到这事,禹从筠心有余悸中带了一丝窃喜,这次任务是真的凶险,但收获超乎想象的棒——不仅圆满完成了历练任务,还认识了韶帅大充电宝。
接下来只要完成李秋田的成年试炼任务,她就出师了!
禹从筠越想越高兴,一扭头见韶子安还皱眉昏睡,正想叫醒他,却见他领口处滑出一颗极其眼熟的珠子,不由得俯身去看,“诶?这灵珠和我的好像。”
闻言,鱼粱眼神一变,想起它匆忙返回时见到的情景,神色暗涌,‘结界破了,事情也解决了,赶紧离开这里,再晚没准儿会和非研部的撞上。’
禹从筠边点头,弯腰拾起脚边被驱魔符包裹的墨玉镜子,塞进储物香囊,“我们走咯!”
仰头才发现已是半夜时分。
夜幕上稀疏的星星点缀着白玉盘般的月亮,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散落大地,晚风轻柔吹过,带起一缕发丝随风飘荡。
“睡美人起驾回宫~”禹从筠扬唇一笑,将韶子安拦腰抱起,迈着轻快的步伐,跟着鱼粱离开了千疮百孔的私人度假会所。
“鱼妈妈,我手机好像没电了,现在过十二点了吗?”
‘过了,所以,你完蛋了!和你的梦想说再见吧!’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