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
帮明坤,就连这次画卷一事也是她泄露的,她又怎么好意思指望人家?
第二日早起,春僖对她愈发亲近,好像比起旁的宫人,她们已经是一个战壕里的姐妹了。
拜托你,别开口!
陈娥直想躲得远远儿的。
九郎下朝回来,就宣了明坤觐见。李福仍旧遣散众人,就连他自己都在门外候着,内殿里只有九郎父子两人。
春僖表面不露声色,内里却急得不行,又碍于李福在,不敢随意与人攀谈。
陈娥昨夜开过天眼,虽有周御医的药顶着,却也不敢胡乱再胡乱运气,反正等着见面之时,明坤自会说与她听。
不到半个时辰,明坤就出来了,只是没精打采的,整个人丧得好像九郎已经下召要传位给孟安一样。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李福试着上前道:“小七爷,您…”
明坤却连头也没抬,“父王要批折子了,你进去侍候吧!”
李福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叹气,目送他走下台阶,才转身进了殿内。
春僖找了借口往后院回了,陈娥也学着李福刚才的模样叹气,就知道她一定是去找金茉汇报去了。
陈娥进去敬茶,九郎只顾低头批阅奏折,看不出情绪。不过就连遇袭,他都能掩饰得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就算真让明坤气着,也能自我平复。
陈娥是在两日后,才在李尹口中得知,明坤被九郎禁足反省了。这话还是从他宫人口中打探出来的。
陈娥竟有些担忧,她搞不清是出于本能,还是知道自己往后可能就要仰仗着他,才能摆脱孟安了。
晚间陈娥做了个梦,梦见明坤搂着她,躲在林子里面。巡逻的侍卫马上就要发现他们,她忽然发现那侍卫换了人,再仔细一看竟是慷仁,她吓得叫了一声醒来。
房里其余两人也被她吵醒,春僖摸黑倒了杯水,另外那个则翻个身继续睡了。
“做噩梦了?”
“嗯,梦见一只吃人的怪物,吓着了!”陈娥摸那茶杯竟是温的,茶壶里的水是她临睡前烧的,看来她才睡下不久。“几更天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春僖学着打更的口吻,“才一更天,咱们才刚睡下不到半个时辰。我看你也精神了,咱们俩出去坐会儿吧,今儿月亮可圆了呢!”
陈娥警惕着想要拒绝,春僖已经拿了外衫给她披上了。
算了,反正也躲不过去。陈娥起身,跟着她走到廊下。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天上月色。
今夜没有积云,月亮洒在院落极尽透亮。临近中秋,再过几日即将月色满盈,陈娥不禁想起家中双亲以及那几个能吃能喝的哥哥。
“想必你也听说张氏的事了?”春僖终是开口了。
“听人说过,说是给小七爷一脚踹死了!”陈娥道。
“咱们做奴才的,哪能时刻注意着?要是将来不小心得罪哪位主子,就怕也落得她那样的下场!”春僖蹙眉。
“除非咱们背后能有倚靠。”
陈娥正色道:“咱们的倚靠就只能是九郎。”
春僖摇头,“张氏豁出条命,九郎顶多也就给些丧葬费,小七爷有受惩罚么?在上位者眼里,咱们的命不值钱的。”
“所有的上位者的心都是一样的,不过是眼下咱们是否还有利用价值。如果连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都靠不住,那还有谁能给咱们倚靠?”陈娥转头,见春僖带着那对银杏叶的耳坠,透过月光闪闪发亮。
她继续道:“何况张氏之死当真归咎于小七爷吗?要是他真这般视人命如草芥,你上次早就落得张氏那般下场了。就算有小五爷拦着,可依着他那性子,小五爷越是阻拦,他便越是逞强。”
春僖一摇头,那耳坠子便跟着前后摇晃,“不是他还能有谁?大家不都这样说,难道是大伙儿合伙冤枉他了?”忽然打量她一眼,眼底透出疑惑,“你…不会是有意于小七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