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美
谢姮神色稍稍和缓,她正欲说话,便感觉鼻尖一凉。雨滴很快地落在了地面上,溅起滴滴水珠,晚风也变得冷寒起来。
谢姮瞧了一眼魏宴安,还真是下雨了。
天色沉沉地暗了下来,乌云密照。只见魏宴安起身,长腿一迈,直接揽着谢姮进了内屋。
进屋后,谢姮微微打了个喷嚏,衣服也淋湿了大半。他打量了谢姮一番,声音低沉:“夫人,你先去沐浴更衣吧。当心着凉。”
见人作势要走,谢姮眉毛一扬:“外面这么大雨,将军这是要去哪?”
魏宴安英俊的面容在灯光下明灭不清,他走到门口,直接戴上了笠帽:“还有些军务要处理,今晚不必等我,夫人早些歇息吧。”
雨势渐急,谢姮走到了窗边,望着那雨中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谢姮喜欢下雨天,在建康时,她最喜欢的便是坐在窗前,看着院中的雨景,这总能给她宁静舒适的感官。
可如今,窗外的雨景却无端为她平添了几分愁怨。
谢姮眉头微拧,手缓慢地敲击着窗棂,她还有话没问他呢。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谢姮探身关上了窗,卸了气一般坐到了踏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瞻前顾后了?
秋鹭收拾完事宜,见谢姮只躺那,暗暗出神的模样,连忙摇摇头劝道:“夫人,你怎么还穿着湿衣服,当心着凉了。“
说着,又轻声埋怨道:“冬堇也不知跑哪去了,真是的。”
谢姮回过神来,只淡淡道:“我交待她去办了点事,很快就能回来。”
秋鹭心中疑惑,到底也没有多问,只默默去准备沐浴用的热水了。
浴室之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木桶里洒着谢族特制的香料。
此料名为蜀水香,制法是将丁香、沉香、桃花、梨花、红莲花、樱桃花分别捣碎,再将珍珠、玉屑研成粉,和大豆末一道,研之千遍,密贮而成。
谢姮抬眸望了秋鹭一眼,吩咐道:“不用守着了,你也去换身衣服吧。”秋鹭脚步一顿。应了声是:“那夫人有事唤我便是。”
谢姮点了点头,素手一撩,褪下了衣物。她纤秾合度的身体便展露无疑,乌黑如墨的秀发更衬得她莹白如玉。
谢姮顺着木桶内的台阶下去,将自己埋进了水中,热气也渐渐熏红了她的脸蛋。她轻舒口气,闭上了眼,整个人身心放松,享受着这份泡澡的惬意。
半柱香过去,谢姮沐浴完毕。她用细葛布巾细细地擦拭完了身子,便穿上中衣走出了浴室。
湿润的头发披散在丝绸做的薄纱上,浸透了内衣。秋鹭见状,拿来一条帕子替谢姮绞着头发。
恰巧冬堇这时候回来了,她将油纸伞放在了门口,急急地跑进了屋:“天老爷,外面的雨下得真大啊。”
她一边感叹着一边跑进了内屋。
谢姮看见冬堇回来了,便向她投去了询问的眼神。冬堇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得意:“放心吧夫人,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正说话间,谢姮突然“嘶”了一声,摸了摸头发。秋鹭一惊。放下了梳子,低声道:“夫人恕罪。”
谢姮起身,道了声无妨,转而吩咐道:“把窗台边的那株海棠搬进来吧,等雨停了,再放回去。
秋鹭应诺,便去搬花了。
等二人出了房门,秋鹭便叫住了冬堇,狐疑地问道:“夫人吩咐你做什么去了?”
冬堇眼珠子转了转,转移话题道:“也没什么,对了,夫人的生辰就快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秋鹭叹了口气:“夫人的生辰还有些时日呢。”说着,眼睛紧紧地盯住了她:“冬堇,我们身在魏府,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出了事,我等尚且不说,夫人该如何自处?”
在秋鹭的逼问下,冬堇实在瞒不住了,况且夫人也没说不能告诉秋鹭,便和盘托出了:“其实就是夫人让我找人去琼花楼那里望望风,看看将军是不是真的去了那。”
秋鹭闻言,目光里带着不赞同:“这岂不是打探将军的行踪,要是他知道了,会不会怪罪夫人?”
冬堇却觉得秋鹭小题大做,只拉着她往前走:“我派去的是李侍卫长,他武艺不错,人又机敏,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再说了,明明是将军去青楼,却反而来怪罪我们夫人,这是什么道理。”
秋鹭一听,心也放下了些,毕竟李侍卫长是谢家的家奴,忠心耿耿,绝不会叛主的。但她点了点冬堇脑袋,还是说道:“下次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声。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我也能拿个章程。”
冬堇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绝不瞒着你。”
谢姮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起了身,拿起枕边的书看了起来。
待读到感慨之处,她念了出来:“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