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
幽州军营处,魏宴安正在处理军务,端肃的神情瞧着尤为专注。魏宣看他一眼,叹口气,再看他一眼,又叹口气。
如此几番过后,魏宴安抬起了眼,紧接着,一道身影便飞出了营房,引得路过的士兵都看了过来。
魏宣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瞪了回去口中骂道:“去去去,看什么看?做你们的事去。”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溜了回去。
魏宴安瞥了他一眼,又继续批复军文:“有话就说。”
魏宣揉了揉腰,咧着嘴说道:“主上,这俗话说得好啊。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两大乐事啊。”
说着,他的眼珠转了转,:“可主上你昨日才娶妻,不陪着夫人,怎么今天就来这全是大老爷们的军营了,难道是”,后面的话他不敢讲出来,只敢拿眼睛略略地瞧了一眼某处。
魏宴安停下了笔,站起了身,他感觉他的脚又不舒坦了。立在一旁的魏思笑了笑,适时地插了句话:“主上,你可有觉得夫人似曾相识?”
魏宴安闻言,转头看向了魏思:“你今日怎么变得和他一般?”
魏思摇了摇头,才说道:“属下去谢府提亲的时候,发现夫人正是我们回建康在紫云观遇见的女郎。
魏宣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拍了拍脑袋:“完了完了,那我先前是不是得罪夫人了?”
魏宴安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他倒是属实没预料到,不过回想那日女郎的背影与新娶的夫人确是有几分相似。
看来一切都是早有注定,那就合该是他的夫人。跑不掉的。
“天色不早了,事情也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这便回吧。”魏宴安说着,便转身出了营房。而魏思看了看案上堆积如山的军务,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快步跟了上去。
只剩下魏宣还在原地思考人生,新夫人看着脾气不是很好的,以后会不会没有好日子过了啊啊啊。
等魏宴安回到府上,谢姮已经在用晚膳了,他径直走到饭桌前坐下,笑着开口:“夫人,何不等等为夫?”
谢姮夹了一箸菜,冲着魏宴安轻轻一笑:“真是对不住,妾身平时用膳都这个时辰。不过,将军府上这么多美人,想必找个陪您用膳的不难。”
魏宴安示意侍女再上一副碗筷:“夫人为何这样想,为夫哪有时间陪她们用膳?”
谢姮扯了扯嘴角,并不接话,只是说道:“今日有一妾室出言不逊,妾身便略施惩戒。将军觉得如何?”
魏宴安听了不在意地说道:“这点小事,夫人做主便好,谁对你不敬,发卖了便是。”
谢姮闻言心里却不见喜悦,暗想着这厮不仅庸俗好色,还薄情寡义。这深刻验证了,当你看一个人不顺眼时,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他是站在你的立场上。
魏思在一旁听得新奇,等到魏宴安用完晚膳,去书房的路上,他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主上何不告诉夫人,那些女子大多都是其他势力派来的细作或是用来讨好你的呢?留下她们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魏宴安轻抚下巴,缓声说道:“而且你不觉得,她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瞪着人的时候尤为吸引心魂。
魏思:“......”
他看不出来哪里可爱,只是感觉夫人的阴阳怪气已经快冲破天际了。这对夫妻的情趣还真够别致的。
谢姮用过晚膳则开始打量房内的装橫,她是哪哪都不满意。可以说,整个魏府的布局构造,谢姮都看不上眼。但是她现在能够改变的也只有主院,剩下的,来日方长。
谢姮一通吩咐下去,让侍女把嫁妆里她喜欢的玉器古玩拿出来摆上了,又指挥着怎么摆放今日新购置的家具,并且把她看不顺眼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不过几柱香的时间,房间便焕然一新了。从先前的古朴素净摇身一变为了雅致考究的风格。
等到魏宴安办完公事折回主院时,望着屋内来来去去的奴仆,眯了眯眼。
“站住”他沉声唤住一个侍女,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纸包:“这是什么?”侍女胆怯地小声回道:“这是夫人给的海棠花种,要奴婢明天去找人栽种。”
魏宴安一挥手,放那侍女去了。他抬步便往内屋走去,众人见他面色沉冷,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虽然夫人的话不能不听,可说到底这魏府还是将军做主。
只除了谢姮,她只稍稍看了魏宴安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让众人继续。
奴仆们面面相觑,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魏宴安发了话,他们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看来还是将军的话才管用,我呢,是连这点东西都做不了主的”谢姮看着坐到她对面的魏宴安,不无讽刺地说道。
魏宴安冷沉着脸色,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谢姮,突然笑了:“自然不是,内院全凭夫人做主,谁敢不听你的话,那就拖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