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及防,薛子衍解释道。
叶忆柳回忆刚刚和她略微点头了的那个女子,再一次心底感到惊讶。
黎家小姐救了她!
叶忆柳心中感到更迷惑了,她与黎音没有一点交集,更别论她还听说,黎音嚣张跋扈,虽然看着貌美却实在心思恶毒,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好心救她!
叶忆柳还想多问,但她余光已然瞥到,一身玄衣黑发的少年已然离她好远,他对她并没有太多耐心,而是时时刻刻像装着心事般。
叶忆柳回眸看了一圈,而后抿了抿唇,轻喝一声,赶马追了过去。
二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距离。
不多时,二人的马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叶忆柳想,这便是方才黎音出现过的地方了,然而她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那个娇媚明艳的少女。
反倒是空气里涌动着一丝不对劲的气息,而地上杂草与泥土错乱,明显是马蹄匆匆践踏过的模样。
而那个少年神色倏地变得冰冷,一双黑眸似寒潭,片刻之间便已打马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叶忆柳眸中闪过一丝凝重,而后轻喝一声,打马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林中雾气凝重,高大的灌木遮挡,将一切都衬的神秘莫测,薛子衍收紧下颌,清瘦冷白的手指紧紧攥着缰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他找不到黎音了。
耳边似乎仍在荡漾少女娇俏动听的话语。
——你要保护好我,知道吗?
为何偏偏这么巧,好像一切都有预兆般,她说,那个女子有危险,让他去救她,她还说,就在这里不会离开。
薛子衍咬咬牙,久违的心跳的厉害,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未曾断开,却在这一刻,微微有些松了。
前世的画面浮上眼前,他最后看到的,便是她嘴角沾满鲜血,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抱着都没有多重,就那样安逸又苍白的面容,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
不行,他不许!
他不能接受她的不告而别,更不准她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他不想悲剧再演,重蹈覆辙,好不容易,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
薛子衍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黑暗里,他的面容覆上一层阴翳,目光凝重而冷静,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平安带回身边。
……
黎音觉得困极了,她没想到意外可以接踵而至,对方居然有备而来。
眼皮沉沉的,好像跌入了一个无边的梦里面,梦里没有那场抄家,父亲没有被人冤枉,母亲也没有离开,她好像一直都是那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每天活的肆意又张扬。
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
明明什么都有了,她却感觉心底的某个地方还是空落落的,好像一部分重要的记忆被抽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她却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一个很重要的人出现过,可她却忘记了。
是谁呢?
她费了半天劲,都没有任何眉目,反而脑子嗡嗡作响,头疼的不得了。
“我的囡囡为何这几日都不高兴,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阿爹听听。”黎父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
黎音抬眸,瞥到了父亲慈祥和蔼的笑容,一如既往,带着对她的无限溺爱。
她不高兴?
何以见得?
那些她担忧的,紧张的,令她寝食不安的事情都成了过去,不,是都过去了,她所有的忧思都只是一场噩梦,一场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噩梦。
梦中皆是虚无,所有的都不是真的。
包括她失去的那一部分。
黎音轻轻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像阿爹解释。
正好黎父慈爱的摸摸她的脑袋,又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了一包桂花糕。
“快尝尝,阿爹特意给你买的。”
“小姐,要尝尝吗?”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交替重合,她好像听到了另一个温润清朗的男声,声线低沉悦耳,在她耳边温柔道——
小姐,奴来迟了。
他唤她小姐!
可自己身边分明没有这样的人。
不,肯定有什么被忽略掉了。
黎音不甘心,她忍不住抬眸看着眼前的阿爹,轻轻说道:“我身边有侍卫吗?”
黎父错愕了一瞬,接着像是明白了过来,道:“没有,从前为父说要给你安排一个护你周全的下人,说什么你都不肯,现在想明白了?那明日为父去给你寻一个侍卫!”
黎音迟疑般的点点头,父亲寻来的……侍卫,她忽然有些期待。
翌日一早,她就跑到大门口处,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可她从早上一直到中午,都没有见到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