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寒
年想问的话,“几年前,是只有云中君一人回来了!”
“说起来,这次派你前往桑海,不仅仅是为辅助蒙恬为东巡做万全准备,还要去安抚儒家,你要明白,书同文亦是你母亲的愿望!”嬴政拍拍扶苏的肩。
扶苏很快便猜到父亲的意思:“父皇是想让儿臣去打听母亲的下落?”
“或许她还在吧,她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看着我们的故事!”嬴政叹了口气,对自己的猜测并没有信心,但也并不肯放弃希望,“扶苏,别教你母亲失望!”
这些年,扶苏常常梦到母亲死时的场景,梦到父皇从他手中抢走了母亲的鹿鸣,如今鹿鸣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中,就好像母亲回到了他身边一样。身边的李乔是他刚娶的妻子,是李斯的女儿,
“剑与玉石一样高尚纯洁,学剑不是为了逞凶斗狠,玉乃石中之美,剑乃兵中之君,故君子佩玉,君子仗剑,君子乃高德之人,浩然之气存于胸中,方能保护自己,亦能护佑他人,护国安邦。”扶苏总会想起母亲对他说过的话。
他也知道,鹿鸣与母亲之间有着某种感应,父皇把鹿鸣交给他,不仅是因为他已经成年,还因为只有鹿鸣才能指引他找到母亲。刚到桑海那天,他在山中遇袭,被一老一少两位侠士所救。之后他站在山中,总觉得有人在什么地方默默注视着自己,而且并无敌意。在那一瞬间,有种母亲就在他身边的感觉,那感觉转身即逝。
“子房的剑术可是越来越精进了!”姬荧收剑,从房上跳下,“坐下来喝杯水吧!”
张良也随之落地,坐下来理好刚才比试过程中打乱的衣服和头发。
“我可没有你这般清闲的心境,帝国已经开始对诸子百家的清剿,这无论对哪一家都是一场灾难,墨家机关城被攻破后,难保帝国下一个目标不会是儒家。”张良细细分析,“小圣贤庄十年前发生大火,可见李斯早就将矛头对准儒家。而儒家的圣王之道与法家的霸道正好相悖。唯今之计,只有——”
“子房,你能做到吗?”姬荧走过张良身边,“若做不到,就继续蛰伏,断不可被仇恨冲昏头脑,以牺牲许多人之性命去换并不值得的结果,我不想你像他一样——”
“其实你所做的事,并不是没人知道!比如上次去墨家——”姬荧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知道子房这么多年来隐于儒家是为何,也知道你这么多年来是在筹划什么,以子房你的谋略与智慧,本可去做更大的图谋,何必一味执着于过去?”
张良大惊:“你这是何意?”
“因为子房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韩非!”
“!!”张良大惊,看来她在忆起在韩国时的事,可惜她在韩国时,自己并没有与她有过多的交集。
姬荧眨眨眼:“记得韩非子常向我说子房如何如何青年才俊!”
“你是想起了什么?”张良试探道。
因为张良的缘故,最近常有记忆的碎片在脑中出现,碎片中的人物是韩非,现在的张良和当初的韩非,真的太像了。“韩非子曾与我有恩,我也十分仰慕他的学问,他总是能掀开这个世道温情脉脉的面纱,把人心的丑恶与肮脏看得透彻,而这些又恰恰都是真相。他的思想与他的为人,着实不像。可究竟当初他为何要帮我,我已经记不太清了,聪明如子房,自然知道什么才是大局,而眼下只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就像这盘棋!不必多说,等将来天下局势于你手中逆转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