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星房宿
东方苍龙七宿,房为府,曰天驷。旁一星曰王良,王良策马,车骑满野。——《史记·天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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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稷下集会后,张良便随颜路回到了小圣贤庄,和他一起回去的,是韩非苦心而作的诸多文章。
“颜路师兄?”张良叫住颜路,递上一块卷好的布帛,“这是韩兄让我转交你的信!”
张良忐忑的盯着颜路,他很想知道,韩非在信中写了什么。
“信?韩师兄有事为何不在稷下交代?”颜路小心得展开布帛,看罢又卷好,转身道,“走吧,我们去见荀师叔——”
“荀师叔?就是韩兄的老师?”此时的张良对这里充满好奇。
“是呀!”颜路点点头,走在前面,张良跟在他身后,这里的环境究竟与韩国不同,一片海阔天空。
经过一段山路,眼前是一所木质小居,雅致恬淡的很。
“荀子前辈就住这儿?”张良转头看看颜路,颜路朝他眨眨眼。
“师叔,颜路求见!”
进屋的时候,荀子正对着一盘棋愁眉不展,却也向他二人请教。
“不如,子房来试试吧——”颜路看向张良。
张良的棋路初是有些惧怕拘谨,却也是仅仅走了几步就解了这棋局。
“看你的路数,倒是与我弟子韩非很是相似,看似铤而走险,却每一步都算的清楚,能够化险为夷。”
“师叔有所不知,子房就是韩师兄荐来小圣贤庄的。”颜路开口。
“韩非?”荀子问,语气中透出一丝担忧。
“韩兄他——要去秦国!”张良道。
“唉——”荀子没有过多的话,只是一声叹息,“老夫年事已高,早已不再授徒,不问世事,既是韩非荐来,你若不嫌弃,就与他们同辈论处,也叫我一声师叔吧!”
“是——”张良朝荀子一礼,“弟子谨记。”
走出荀子小院的时候,颜路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每次见荀子都有那么些紧张。荀子是儒家年事和辈分最高的长辈,其很多观点和传统的齐鲁儒学并不相同,却又不离其宗。
“师兄,韩师兄在信中有没有说别的?”张良问颜路。
“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他还让我转告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回韩国!”颜路停住脚步,转身对张良,“以后,小圣贤庄就是你的家,这里有我,有荀师叔,无论怎样,小圣贤庄都会护你周全!”
张良初到小圣贤庄的一年,问颜路最多的事便是是否有韩国的来信。
实际上,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担心韩非的安危,那个人便是荀子。
两年后的一天,张良正陪着荀子下棋,却见一向淡定的荀子有些心神不宁。
“师叔——您怎了?”张良见荀子的棋子迟迟不肯落下,连问了好几声。
“子房——今日的棋不下了,你回去吧!”
以张良的敏锐,自然已猜出一定是出事了,平生第一次慌慌张张的跑到颜路跟前。
他接过颜路手中的布帛,信是伏念从咸阳写来的,上面写着:“韩非卒于秦,李斯将不日拜访小圣贤庄。”
颜路察觉到了她的局促不安,便问了句:“子房?你怎么了?”
张良只道:“我没事——师兄放心。”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出来的时候,正撞着李斯带着罗网刺客搜查藏书楼,这些天他已经带人搜查了庄内各处如今也只剩下眼前的一个藏书楼,他知道藏书楼是小圣贤庄内最重要之所在,若是苍龙七宿不在他处,只能在这里,但可惜的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张良猜想,韩非已死于秦国,李斯应是得到了关于苍龙七宿的线索,此次应是冲着韩非藏在这里的苍龙七宿来的,好在自己已经将其藏在一个极为隐秘之处。
楼内所藏诸子典籍是近百年来百家争鸣的记录,是小圣贤庄几代弟子经营的心血,颜路看着这一片狼藉,责问道:“师兄虽为秦国廷尉,位高权重,却也没有资格搜查小圣贤庄!”
李斯笑着走近张良:“我知道韩非跟子房交代了很重要的事,子房若是把东西交出来,我自不会为难小圣贤庄!”
夜晚,藏书楼失火,李斯站在驿馆中看着滚滚浓烟,默默道:“小圣贤庄受秦国庇佑的日子,结束了!”
庄内弟子虽尽力扑救,但藏书楼仍被毁得不成样子,许多典籍也就此葬身火海。清晨,一些弟子正在从废墟中捡出残存的书简。一个铜箱赫然出现在楼的正中,箱子本身是由墨家机关术制作的,外面绑着链子,又用阴阳术下了禁制很多弟子也都没见过。
李斯想,这箱子被如此封存,定是藏着什么重要之物。他带的人虽然不多,但小圣贤庄的这些弟子怎能敌得过罗网的刺客,局面很快就被李斯控制住了。他让人砍开链子,但庄内的墨家弟子却宁死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