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
傍晚下班,余徽晓没在食堂吃晚饭,而是点了几份外卖,打电话约简宁来家里玩。
毕业后,简宁一直忙着在各大律所面试,然而屡试屡败。前段时间在余徽晓的怂恿下,冒险往风头正盛的几家大律所投了简历,谁知道歪打正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法子还起效了。
现在简宁在精诚律所,从实习生做起,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要不是看在余徽晓的份上,下班时间,简宁连家门都不想出。
外卖很快就到了,炸鸡烤串麻辣烫和两瓶啤酒。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挑了一档还算解压的选秀综艺。余徽晓平时不太关注这些,是因为小姨公司正好有练习生参选,才多看了几眼。
简宁倒是从头到尾追得不亦乐乎。
两罐啤酒碰了杯,俩人仿佛梦回大学。
“杨乐今天不回来住啊?”简宁问。
“他不拍戏吗?”余徽晓说。
“不就在郊区拍吗?坐个地铁就能回来,怎么,你这都不让人家回?”简宁打趣她。余徽晓这股生人勿近的“歹毒劲”,简宁老早就见识过。
“也不是。”余徽晓松了松头发,有些懊恼地说,“回来干嘛,回来添乱啊?”
“天呐,谁让我们百毒不侵的余徽晓委屈成这样?你的开心果小妈宝,这才用了几天,就不管用啦?”简宁放下啤酒,侧了个身,认真地看着余徽晓。
“还是我们老师……”余徽晓也看着简宁。
俩人大眼瞪小眼,都吃了一惊。
“他对你做什么了?”意识到事情不对的简宁很严肃地问她。
“他……可能真的看上我了。”余徽晓吞吐了好长时间才说出口。
简宁愣了一秒,哈哈大笑,差点把嘴里半口啤酒喷出来。
“你到底是有证据,还是自己脑补啊。”简宁笑到岔气。
“我跟你说真的。”余徽晓有点生气了。
简宁赶紧清清嗓子,认真听。
余徽晓这才把今天乔必行给她点外卖的事说了一遍。
简宁安静想了一会,又打量了一下余徽晓,“他知道你已婚吗?”
“知道啊。所以才觉得离谱。”余徽晓答。
“那他的感情史呢?有没有结过婚,现在是已婚还是单身,有没有孩子。”简宁问。
余徽晓怎么可能关注这些,“好像是离过一次婚,听谁说的,现在……八成是单身吧,从来没见过乔老师提他妻子。”余徽晓连蒙带猜,就知道这么多。
“天呐!曾经有过感情破裂,极度缺爱的中年男人,特别容易出问题。”简宁拍了下手,跟一下子破了案似的。
“所以现在怎么办啊?”余徽晓很不擅长这些感情上的事,只想快点摆脱。
“嗯……”简宁沉默了一会,拿起一串烤鸡翅,看着电视里赏心悦目的她本命,忽然灵机一动,“我觉得吧,这事我帮不了你。你得跟杨乐好好商量一下。”
“我跟他,商量什么?”余徽晓愕然。
“看看你们的婚姻协议同不同意你出轨喽?如果同意的话,你跟你们老师未来也不是不可能……”简宁一本正经地说,“法律平等守护每一个单身狗的单相思。”
“what???”余徽晓震惊,这就是法学专业的思想觉悟吗?好超前好难懂。
“当然,要是杨乐不同意,那就另说了。”简宁啃着鸡翅说,“不过你不是说你们之间只是假结婚,没什么感情吗?他如果对你没感情的话,应该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吧。”简宁对自己的推理很满意,“只要你婚内不做的太明显,不叫他抓到把柄以婚内出轨起诉你就行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跟你说我要出轨了吗?”余徽晓没转过这个弯。
“现在道德感上来了?当初假结婚的时候谁信誓旦旦无所谓的。”简宁撇着嘴看她。
余徽晓这才有点反应过来,简宁刚才说的,都是反话啊!
可是跟余徽晓这种死犟死犟的人说话,不说点反话怎么听进去啊。简宁大学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简宁,能不能别逗我了。”余徽晓彻底烦躁。
简宁清清嗓子,“既然你心里认定这场婚姻的意义,站在法律和道德的角度,肯定要拒绝你们老师啊,你在纠结什么啊余徽晓。你平时不是挺会拒绝的吗?”
“怎么拒绝啊?”余徽晓对人情世故就是半点不会啊。
“我就问你,早上的外卖吃了吗?”简宁问。
“吃了。”余徽晓答。
“啊?”简宁彻底无语。
“我确实饿啊。”余徽晓很坦然地说。
“算了,你还是找杨乐吧。”简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电视,心想现在的博士生,防范意识怎么都这么差呢。
……
这边乔必行看到余徽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