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无邪的幼崽
了一会,失望道,“和上次的差不多,他们做事太干净了。”
“如果我像你一样容易放弃,可就赚不到这么多钱了。”Z侧身看向屏风上的刺绣,是一副飞鸿踏雪图。
裴衔玉心知他赚钱的来路何止这一种,苦笑道,“雪泥鸿爪,春来即逝,恐怕我已经太晚了。”
“你应该知道。”Z眼含深意说,“过分小心的人,为了掩盖已经过去的事,往往留下新的痕迹。”
裴衔玉忽地站起身。眼前闪过好友驱车驶向湍急河流的场景。
Z情急扯住她的手臂,听到“嘶”的一声,又匆忙放开。
“当我没说,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裴衔玉摇摇头,“胃疼,不想吃。”她知道Z的意思,在剧组众目睽睽之下砸伤她,说明沈家或者背后的易家做事仍然莽撞,总会露出破绽。
可她难免想起无辜受难的好友朱青渊,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只想赶紧离开。
且刚看到崔珩发来消息,希望她马上去见他。
Z见此不再勉强,“那好,你想要什么样的枪?算我送你的。”
“我不懂这个,就隐蔽点,能连发的吧。”
裴衔玉冷静下来回想Z的话,再一次细细琢磨两年前的事,心烦意乱,对崔珩有些无法控制的迁怒。
不知道他忽然找她干什么,在她看来,他们的关系无非是各取所需,再加一条在剧组是上司和员工。
从哪个角度讲,她都不明白崔珩最近莫名的热络,像在酒吧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这让她有种无法回应的焦虑。
裴衔玉觉得崔珩确实是个很宽和善良的人,但他的热情多少让她感到无措。
从Z的地方出来,正是日上三竿,难得的一个冬日暖阳。
裴衔玉在路上调整好了心情,赶到地址上写的咖啡店,见到了崔珩,和他身边坐着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女孩头上两个哪吒似的小发鬏,各绕着一圈编发的小辫子,绑着米黄色的短丝带,正瞪着葡萄似的眼睛和她四目相对。
裴衔玉随手拉开凳子坐下,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崔珩。
“我表妹悠悠,她哥不知道去哪野去了,我又不会带孩子……”
崔珩自己说完,也觉得叫裴衔玉来帮忙看孩子太滑稽。大概是想要补偿,却只想到这样拙劣的借口相处。
他一个很会社交的成年人和她在一块有时候都嫌冷场,让她和小孩相处,恐怕更灾难。
可是人都叫来了,后悔也没用,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解释,“她哥就是南行悯。”
帮忙带带小孩吗,这个要求倒不过分。“南行悯是谁?”裴衔玉问道。
“你见过两次,上次来帮我输液的。”
“哥哥,她是谁啊?”
崔珩默了默,不知该怎样回答。
“我叫裴衔玉。非衣裴,结草衔环的衔,玉石的玉。”
裴衔玉见崔珩不说话,恐怕以实相告对小孩子不好,又不知道崔珩愿不愿意说自己是他女朋友,只好想办法将她绕进去。
“你说这个干嘛,我又不识字。”小朋友翻了个和她表哥挺像的白眼,把两个大人都逗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接她,或者给我个地址,我把她送回家?”裴衔玉问,她会错了他的意思。
小孩子把裴衔玉的话当真了,“什么!你也要走,你们是把我当皮球踢吗!”
悠悠把舔掉大半个的甜筒扣在崔珩的咖啡里,作势要把手上的奶渍往他脸上抹。
裴衔玉忙从她身后环抱着捉住手腕。
崔珩心疼地把咖啡从眼前挪走,解释道,“小祖宗,我哪敢啊,这不是想再给你找个玩伴吗。”
裴衔玉赞赏地看了崔珩一眼,他还真是个很好的哥哥。
“你骗人,哪有玩伴抓我手的!”悠悠使劲扭动起来,小孩子不管不顾的蛮力反而不好控制,裴衔玉又怕伤到她,只好松开手。
悠悠一获得自由,立刻用腻乎乎的手蹭着裴衔玉的两颊,打了好几个旋。
“你这熊孩子。”崔珩连忙提落着她的胳肢窝离开裴衔玉花了的脸,已是有些生气了。
悠悠却一点也不杵,把剩下的一点抹在他的外套上。
“没关系。”裴衔玉从衣袋里掏出纸巾擦脸,悠悠本来想借势撒泼打滚玩,见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是装的大方吧。”她有些怯怯地问道。
“没事。”
“过来点。”崔珩瞪了悠悠一眼,对裴衔玉说。
裴衔玉依言倾身过去,崔珩拿起一张纸巾,从杯子里倒了些水到上面,轻柔地擦拭她的脸颊。
她虽然性子冷,却是很软和,很好相处的。和明彩那样爱欺负人的都能处好,更何况一个小孩子呢?
之前怎么会对这个年轻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