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沈行之将小九领回了主殿，吩咐人将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又让小九去沐浴更衣。

等小九再出来，已经脱了仆役的粗布衣服，换了一身上品法衣。款式和沈行之的有些相似，只不过沈行之的素净，只在关键处绣了暗纹。小九的这身衣服上花团锦簇，光影浮动，虽是遍布鲜花，但搭配得当，浓淡相宜，行走间不见喧嚣。

虽然喜欢鲜花，但这么直白穿在身上，还是有些不自在。

小九扭扭捏捏的说：“哥哥，这衣服太招摇了！”

“我的妹妹，就该打扮的光鲜亮丽。”

沈行之打量一番，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我知你喜欢鲜花，便亲手设计了衣服。千金阁绣了三个月，又花了三个月炼制阵纹，前几日我才收到。猜到你来了百花谷，便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小九很感动，这是她第一次接到这么费心的礼物，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只重重道：“谢谢哥哥！”

“自家兄妹，何须言谢？你坐下，和我说说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沈行之严肃起来，“你怎么会成为金瑶瑶的仆役？”

小九含糊道：“金瑶瑶出手大方，我做仆役，也只是每日照顾小狐狸，挣了不少灵石。”

沈行之说：“你若是喜欢约束，早就出不夜城了。十几岁的筑基期，去大宗门最不济也是外门弟子。我知晓你爱自由，喜欢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不曾拘束过你。你没找到自己的道，我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找，你想学什么我就送你什么。灵石材料管够，你跟我说你去挣灵石？还是说，你喜欢给人做仆役？”

小九见混不过去了，只得实话实说。本来她觉得沈行之可能和金瑶瑶之间好似有些什么，想着含糊过去。

“知道瞒不过你。那日我在不夜城抱着小狐狸玩耍，被他们撞见。金瑶瑶看上了小狐狸，要抢过去，我舍不得，就骗她小狐狸需要人照顾，做了她的仆役。”

“他们去不夜城是为何事？你仔细跟我说说。”

小九将自己和他们认识后知道的都说了。

沈行之说：“这么说来，金瑶瑶确实笃定景行仙君已经陨落。”

“是，不过说来也怪。说是寻人，连画像都没带，有些敷衍。我再三问，才拿出画像给我看。反倒是公孙师兄问的详细，金瑶瑶好似并不在意，还颇有些很不耐烦。可见对这个曾经的未婚夫并没有多少情意。”

沈行之眉头一直皱着，思索良久。而后，似乎有些自嘲，有些释然。小九看着他，觉得他又回到了当初刚救他的状态，好像内心封闭起来，看似温和，实际上什么都好像没放在心上。小九不喜欢这样状态的沈行之。

沈行之神情落寞，说：“未必是没有情意，或许她早已笃定景行已经死去。”

小九只当他喜欢金瑶瑶，却又因金瑶瑶又过未婚夫吃醋，接着说：“后来，他们谈起神农宗百花仙君天生仙骨，想着来看看有没有可能是你，我们便来了神农宗。我看那画像，景行仙君的穿衣风格和你有些相似，眼睛也有些相似，只是相貌完全不同。不过修真界也不是不能重塑相貌，不知他们为什么就这么笃定不是你？”

沈行之答非所问：“或许……她早就知道了……”

他的神情很是哀伤。

小九若有所思，难道沈行之和金瑶瑶之间还有故事？

小九忙打断他，问：“哥哥，你和金瑶瑶是不是有什么？你先前说的意中人，是她吗？我觉得挺好，反正她未婚夫已经没了，又对你有好感，这不正好？”

沈行之有些自嘲，说：“她第一次见我。”

小九挑眉，说：“她第一次见你，不见得是你第一次见她吧！再说了，大荒第一美人，就算不见面，听了这名号喜欢的也不是没有！”

小九低声咕哝：“见面之前先换衣服，怎么看都是一副要见心上人的模样。”

沈行之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小九知道他素来还好，涉及男女情感便会害羞，并不想让他听见打趣，大声回答：“我说若是有误会，当面说清就好！你在这里黯然神伤有什么用！”

沈行之一振，仿佛想通了什么，终于有了些笑意，说：“你说得对，有些话需要当面说清。仅凭猜测，对她未免不公平。只是……她对我有些过于热情，我有些不喜。”

小九不以为然，“她未婚夫都没了，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百花仙君让人一见倾心，热情点也正常。”

沈行之摇头：“不是这个，是……”

小九大大咧咧的说：“男人都是口是心非，说不定你喜欢她的热情，心下正欢喜呢。先前还故作姿态，让金瑶瑶吃醋，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平日多理智的男人，遇上喜欢的女人，竟然变得喜怒无常了。”

沈行之敲她的头。他并未辩解什么，他心绪有些乱，言行有些失常，好在小九没多想。他有些话，还不能对小九说。

沈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