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鹤
“雷家堡雷轰座下弟子雷无桀,问剑于雪月城,求见雪月剑仙李寒衣。”
翊木枝趴在席子上睡了一整晚,被这一声吵醒,她爬起来。
心想自己真的是糊涂了,夏日她贪凉,睡在这,到也没什么,只不过如今刚入春天,冬日的寒气还未走远。但好在昨晚没吹什么大风,在这睡一晚也没什么。
翊木枝看着睁着眼睛趴在她旁边的草草,她伸手戳了戳兔子的额头“草草,你怎么不叫我啊。”
“雷家堡雷轰座下弟子雷无桀,问剑于雪月城,求见雪月剑仙李寒衣”
翊木枝看向登天阁那边,然后堵住草草的耳朵“好吵啊,我们草草耳朵这么大,吼聋了可就不好了”
随后,翊木枝手里结了一个印然后说“寒衣,快点去啊,有人找你啊!”
话音未落,翊木枝见苍山上方一道剑气划过,就起身上了楼。
她换了身衣裳,依旧坐在亭子边,怀里躺着草草,手里拿着鱼饵,正往池子里撒。
她今天穿的衣衫是灰白色的,裙边缠着金线,衣领不高,她脖子的伤痕完完全全露了出来。
喂完鱼儿,她坐在昨天的地方上煮茶。
李寒衣去而复返,想来是解决了事情,站在翊木枝的房梁上。
翊木枝看见是李寒衣,也不遮脖子的伤口,“雪月剑仙,可是要做这梁上君子,”
李寒衣带着铁面具,贴着假胡子,“若我真做那窃贼,姑娘该怎么办啊?”
“自然是喊救命啊”
“行了,这位君子,可下来喝杯茶,刚煮好的。”
“小娘子盛情难却,这就来了。”李寒衣一边说话,一边摘面具,扯胡子。
李寒衣坐下,翊木枝就递了茶过来。“听长风说,你昨天出去了,还和人说了很多话。”
“嗯,百里走之前我去见了见他”
李寒衣抿了口茶“难怪,你啊,年纪最小,心思却重,何必画地为牢,该出去看看的。”
??翊木枝不说话,她坐在李寒衣边上,伸出胳膊攀住她,头靠在李寒衣肩上。
“我怕我一出去,就想去找他”
李寒衣放下茶杯“想去就去,他若不愿意,我和师兄给你把他绑来就是了。”
翊木枝听见这话,笑着说“那怎么不把望城山上那个人给你绑来。”
“你就别说我了,好寒衣,见到你弟弟了?”
“见到了,我收他做了徒弟”
翊木枝想起昨天晚上在酒肆听见那两个年轻人的声音,想来就是那个活脱脱的少年人。
“他认出你来吗?”
“我走的时候,他还小,应该早就忘了他还有个阿姐。”
“那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总归他在我身边,何愁说不了话。”
“也是,都在雪月城,还是师徒,不怕见不上面。”翊木枝没有任何亲人了,她想象不出如果她有个弟弟妹妹,该怎么叫她。
她也想象不到李寒衣该怎么叫她的弟弟。
李寒衣突然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拿起剑,“我走了,你来客人了”说完就翻墙出去,直奔苍山。
翊木枝打开门,沉沉铃铛声想起,只见来人背对翊木枝,身旁还有一只云鹤。
“既然来了,怎么只站在门外,也不说话。”
此人正是那单指破苍山!双指断乾坤雷门三杰之一的雷云鹤。
“我…我怕惊扰仙子,扰了仙子清静”
“我又不是孩童,怕什么惊扰,为何背对着与我说话。”
闻言,雷云鹤转身,依旧是一眼万年,翊木枝还是那么美,她立于门前,头发有些松散,只是脖子前的那疤与她格格不入。
“仙子的旧伤可好些了”
翊木枝闻言摸了摸脖子“早就不碍事了。”
清风悠然袭来,翊木枝门前那银杏树散出几片叶子,落在雷云鹤的肩上,可肩下却是空荡荡的袖子。
雷云鹤依旧心动,他以为他在登天阁上待了这么些年,早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让他功力恢复之时,他还是想来看看她。哪怕隔着门,却也觉得能和那样绝美的人身处一方天地,是人之幸事。
“仙子,过些时候雷家堡英雄宴,仙子会来吗?”
“我会去的”翊木枝本想拒绝,可她想起了李寒衣的话。
“何必画地为牢,你该出去看看的。”
雷云鹤没想到翊木枝会同意。有些惊喜。
“你要回雷家堡吗?”
“先不回去,我还想去那望城山一次。”
凉风习习,吹起翊木枝的裙摆,她像那画中仙女一样,身姿单薄,立于门前。
“此处风大,仙子回去吧”
“愿君得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