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竟是故人之子。”

只是不知，是哪个故人……

陆睿然的来意他自然清楚，先前也从宋仁那里走过他的门路。虽犯了些事，但也无妨，不过是更好拿捏，也因为那些旧事在，要丢弃时也方便的很，且提携一下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那鹿飞龙做事他总是看不上的，程仁清有脑子但他也不是太喜欢，可总要有人给他办事，且看看这陆睿然如何。】

嫣然帮着碧玉姐处理着铺子里的送货往来，宝玉在屋内用着饭食，家默在窗边咬着手指，还在想着早上那块田的事。

嘴里喃喃着，“数性至诚，对错不是很清楚吗……”

宝玉还在想着怎么把老帅拐到省城，见老帅在那边呢喃着就问他。

“不是我算错了，是田契和田亩本来就对不上。”

那可能是当初划田的纰漏吧，可老帅又说，“不是那一块田的事，我帮鹿飞龙盘账的时候，发现他们所收上来的田契，跟他们找人实际丈量的，也对不上。”

“你要是想查清这个，那就得去架阁库了。”

“架阁库？”

见老帅明显想进那架阁库，宝玉就有了主意。

“不过这架阁库啊，可不是谁去，他都能去的了的。”

家默一脸期待，“如果你能带我进架阁库？”

宝玉趁机说，“你就陪我去省城！”想到什么怕老帅不答应接着说，“嫣然接下来可能也会去省城，刚好你陪着她，你也放心啊，我再陪着你……”

家默不解，娘子并未和他说过要去省城，宝玉很快就解答了他的疑惑，“嫣然不是也在铺子里帮忙吗？最近我姐姐各个县里的送货往来，她都帮忙看着，前几天还在忙万成那边的事，最近省城有批货，她应该会去送，可能过几天就和你说了，现在没告诉你，应该是怕你担心。”

“你看啊，你一个做相公的，让娘子这么操劳也过意不去吧，那你就陪她去省城，我也带着你去见见世面，然后我们在省城，干票大的！挣了银子，嫣然就不用这么操劳了啊……”

下午，家默送嫣然回家，也在路上问她，“娘子你要去省城嘛？”

嫣然走路的步子一顿，脸上的笑也僵了一下，但很快这种异样就被压了下去，回身噙着笑温柔看向自家相公，“对啊，我去省城也想帮帮碧玉姐，刚好也能补贴一下家用啊，不过相公你不用担心的，我肯定没事的啊。”

家默走上前牵着娘子的手，“我陪你一起……”

嫣然想说些什么准备拒绝来着，她不想家默知道她在做些什么，虽然自己做的小心，他也不会清楚，可她心里对此总是抗拒的。她不敢拿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全感和赤诚的爱去赌，即使知道那柄剑终会落下，可也希望那柄剑可以落的慢些。

家默又说，“宝玉也去。”

嫣然听见了宝玉也要跟着，就明白了宝玉的心思，也不再拒绝，毕竟，有宝玉缠着相公，自己也可以方便些。

家默见娘子答应了，就笑的开心，“对了娘子，夜里我和宝玉去架阁库，回来的晚些，你不用一直撑着等我的，困了的话就先睡。”

“架阁库？你去那里做什么？”嫣然皱眉，这个地方可不是好进的。

“我今天去丈田，然后又给鹿飞龙盘账，发现田契和田亩的数字许多对不上，就想去架阁库查看。”

家默见娘子皱眉就说，“宝玉说他有办法的，娘子你放心吧。”

至于是什么办法？家默看着宝玉拿出了那本曾经给他准备的《花营锦阵》……

“你让我的朋友看一看，我就让你的朋友也看看。”

他还是进去了架阁库，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他，大抵是记忆里的，或者是心底一直有的。

火光，人声，喧闹，落水，他闭上眼，那道伤疤隐隐作痛，他望向一处书架，只觉得那里有什么……

冥冥之中，他还是翻到了那笔人丁丝绢税……

混乱，烛火，父亲……

随着记忆里的孩童倒下，他也倒下，躺在那赋税书册之上。

嫣然在家里等着相公回来，想到今天相公说的那田契的事，又打开了那箱笼，箱笼里装的都不是值钱的东西，宋玉柔只看了一眼就让自己带走了。

嫣然打开了一个红木盒子，里面都是爹爹娘亲留给她的一些小玩意，幼年的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盒子里的东西，九连环，鲁班锁，毽子，鸠车，竟还有一袋算筹，嫣然看着那算筹温柔地笑了，想到了家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就没有注意到那猫主子已然跳到了她旁边，将那盒子蹬了下去要她陪它玩。

嫣然只能先哄着那猫猫，将那主子抱在怀里，而后去捡那盒子。

随后，目光定格，整个人像被重击了一下，愣在那里，那些散乱出来的纸张书页，那些再熟悉不过的书法字迹，全都在看见的那一刻，汇成一道洪流，裹挟着这些年来她所经历的一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