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笑得太夸张把人吓跑了,肩膀一抖一抖的忍着笑,要不是我们还忌惮着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阴暗爬行的圣尊教,我巴不得一路上放鞭炮庆祝——在现代社会我要是想买这种独栋带院子的四合院儿我得从唐朝开始打工好吧!
从吴林风家到润禾巷只走了一刻钟就到了,东街果然是富贵人家多,街上小摊小贩很少,大多是高墙阔门的府邸。
我买的院子是个三进三出的结构,我们住在中庭的厢房,侯淳和胡夏明被我们安顿在后院儿,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当做临时关押妖精的地方;前院是厨房和杂物间。
前院有个晒谷场,很大,是黄土地,穿过前厅,中庭和后院就是石板地了,主要是我嫌弃中庭和后院如果是黄土地灰尘大、难打扫,买院子的时候就叫中人帮我喊几个工人在后面几进院子都铺上了石板。
我住在西边的厢房里,老师说他想去后院儿住,我想老师爱清净,大概是嫌我们几个年轻人闹腾吧。
吴林风和谢允诚住在东面儿的两间屋子里,中间那屋留着给我们做了书房,方便议事。
我又提起想在院子里种桂花树的事儿了,就在前院那架秋千边上。
侯淳说他知道哪里有好的桂花树,可以直接叫人帮忙移植过来。
我让他先把伤养好,他现在可是我们的后备力量,可不能一直拖着病体陪我们到处奔波。
侯淳讪讪地坐回椅子上,我们一进来就给了他一把椅子让他坐在前院等着,侯淳没帮上忙有些手足无措,他这样的人最怕闲下来了,先前在圣尊教的时候讲究的都是利用关系,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
我和他说养好了身体才方便做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拖着残躯病体我们还怎么帮你救闺女?”
侯淳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忙前忙后搬行李。
谢允诚来的时候为显低调只带了一个帮忙搬家的家丁,他说这是他们家的长工,可信。
我没啥表示,这个年代家里有那么一两个长工太正常了,只要别当着我的面表演“地主阶级”压迫“工农阶级”的戏码就行。
大半天时间就整理好了物资,家里的家具都是现成的,擦一擦灰就能直接住进来。
已经过了晌午了我们这才想起来错过了饭点。谢允诚和长工说了句话,工人就小跑着出去了,谢允诚转头和我们说去餐厅收拾一下桌子,一会儿饭就买回来了。
我们这才空闲下来谈谈,怎么在最快的时间治好侯淳,又怎么去营救他家闺女。
吴林风皱着眉头,觉得有点困难,首先我们并不清楚圣尊教的具体位置,侯淳说他每次去圣尊教的时候都是被人蒙着眼去的,胡夏明也是靠着发送信号联系线人,约了个地方才能见到圣使。
我觉得胡夏明和圣尊教的联系应该比侯淳更深一些,毕竟他们姐弟都在教中,听他之前的话头似乎也是自愿在圣尊教中做事的,他甚至还主动找过圣使吃下了那颗让他修为暴涨的药丸。
我对吴林风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吴林风点了点头,接着问侯淳圣尊教的事情。
我溜达到后院打算再试试拉拢胡夏明。
胡夏明被老师解了禁术,如今又被重新施了法术拘在后院的屋子里,那间屋子我本来是打算以后放点我的收藏品的,现在只有空荡荡的架子和几张椅子,我想着万一成功拉拢了胡夏明,多少还是得给他张床榻睡觉的,就有买了张床放在那间屋子里。
我又顺手从中庭的院子里拿了一壶酒,那几乎就本来应该放厨房的,我怕老师想喝,就先拿了几坛出来,打算埋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院子里的梨花树是买院子的时候就带了的,年份不详,枝干粗壮有力,枝干朝着东边延伸,有遮天蔽日的趋势。深秋的花儿已经落尽了,树上全是饱满的秋梨。
“过段时候找个日子把这些梨打下来吧,做点梨膏吃。”我想着,拿着酒走到后院。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胡夏明正坐在屋子里发呆,我把酒壶放在桌上:“饭菜一会儿才送来,抱歉今天很忙,我们都没吃午饭。”
胡夏明没有理我,自顾自地望着窗外渐落的夕阳。我陪着他坐在屋子里,窗外的夕阳光线刺眼,我想着得买点柔光的窗户纸糊起来,要不然眼睛会坏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太阳完全消失在西边的山尖后面,只留下一点余光的时候,谢允诚提着食盒进来了。他听吴林风说起我在后院,想着我八成是要和胡夏明一起吃饭了,就带了两人份的饭菜过来,顺手还带了一串早上老师买的糖葫芦。
胡夏明这才转头看着满桌的饭菜,捧起饭碗,许久没说话的嗓子带着一点沙哑:“我姐姐,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我也捧起碗,夹了几口菜先往嘴里塞,“是死是活我们也不懂,反正你跑了之后你姐也不见了,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胡夏明点点头,专心吃起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