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发生了什么?
“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风夏怎么失忆了?”江乔木总觉得那年夏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失忆?”张幼帆笑了起来,擦了嘴,看着江乔木一脸认真模样也恢复了严肃脸,“她是忘记了很多人,但她不可能忘记你,只是我很好奇,你明明知道那天她会出事,你为什么不去救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开玩笑了,可是你亲口告诉我,2021年八月一号林风夏可能会在家里出事,还让我务必去救她,可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救她呢,她一直在等你……”张幼帆感觉左手手背上的伤疤隐隐作痛,只好用另一只手捂热以缓解疼痛,可心口上的痛却缓解不了,她哄着眼质问道:“你不是说你是为了拯救林风夏而来的吗?你为什么不如期赴约,为什么要让她受不该受的罪!”
张幼帆的话一点一点地冲击江乔木,他僵在原地,听完关于林风夏的遭遇。
张幼帆本来想和爸妈出去旅游,到机场的时候突然想起江乔木托付她的事情,关乎到林风夏,她不会管是真是假,她改了航班,回到长清镇,八月一号那天,如江乔木所说,林风夏被林远志欺负着,差一点就得逞,张幼帆报了警,林远志坐牢之后,她带着林风夏和外婆换了个城市生活。
后来,林风夏考上了便利贴上的A大的建筑设计学,她以为这样就能遇见江乔木,可事与愿违,但好在她还是知道了关于江乔木的消息,考上同一城市的李慧告诉林风夏,江乔木因为她多次违背自己的意愿,先是服从了一直不把他当人看的江老爷子,然后是放弃学医,再最后就是出国。
毕业之后她和张幼帆一起在沈羡之开的影楼工作,为的就是能在三十岁的时候带外婆回长清镇。
“她生病之后就一直把你的照片带在身上,所以她不可能忘记你。”张幼帆望着江乔木的背影继续说道:“她只是不想成为你新的牢笼。”
江乔木的喉咙如同被塞了一根辣椒,动一动喉结一股火辣味就从他的口腔传输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心脏最疼,他扭头的瞬间一滴眼泪从眼尾掉落,他瞥了一眼张幼帆戴着的很薄的黑色手套,说:“谢谢你帮了林风夏,两次。”
另一次是帮她赶走混混自己还伤了左手筋。
他想起来了!
一切都明了了。
人走后,张幼帆拿手机给林风夏发了个信息:江乔木什么都知道了。
江乔木回到公寓之后,立马跑去二楼确认林风夏还在之后,拿了个插座将刚刚买来的电扇放在椅子上正对着床上的可人吹,而他坐在床角的沙发上。
整间房间只亮着微弱的晚安灯。
男人的侧脸在暗光下显得有些冷,头微垂着,身子也有些微向下弓,他从破旧的笔记本里拿出一封夹得好好的信,脸部半明半暗,挡在额前的黑色碎发都阻挡不了自行掉落的眼泪。
:十几二十岁的江乔木,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我的世界里,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失去一段记忆还答应你爷爷做一些你很讨厌的事,那是因为我借用了一段时间你的身体。
你十六岁时,五十岁的你也就是我,因为这本笔记本穿到了你的身体,你可能觉得这事很离谱,但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救下我心爱的女孩的机会,我的女孩死在了她十八岁的夏天里,她很孤独,也不够勇敢,你也一样,所以我替你做了决定,我找到了孙湾湾求她和林风夏做一年的同班同学,还主动帮她补习,还和她成了好朋友,我以为我可以改变这一切,以为只要我能在事发的前五分钟出现就会救下她,让她活过十八岁。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纰漏,奇迹这件事也是,快过生日的那几天我发现我开始长白头发,我的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模糊,我知道你的意识很快就会取代我,所以我只能找到张幼帆帮忙,万一我真的不在了,你又没有看到这封信,那么他就是唯一一个能救林风夏的人。
我真的很后悔我迟到了五天,还自以为是的怨恨了她三十二年,所以年轻的江乔木,你一定要救下她,一定一定要带她走。
————五十岁的江乔木
昏黄的灯光之下,男人双肩频频抖动,信上很多字已经被泪滴晕开,他一直咬着自己的拳头,即便已经泣不成声也害怕吵醒熟睡中的林风夏。
他应该再努力点的,他应该早点满足所有人,然后带着他心爱的人出国。
牙齿已经深深地陷入肉里,口腔里明显流进了鲜血,他咽了咽带有血腥味的口水,停不住地哭泣着。
“江乔木,你怎么哭了?是你爸又打你了吗?”林风夏总能听到绕耳朵的哭声,她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脚的江乔木,那样子可能是在哭,她爬到他的身后扭过头,果然,他早已哭成泪人。
侧脖传来女人温柔黏腻的声音,江乔木立马崩溃,手中的信掉落在皮鞋上,他扭过身去,以很别扭的姿势将林风夏紧紧抱在怀里,“他已经打不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