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17)
“那是我表姐写的……我上次算错了,应该是十封。”林风夏一急就撒了谎。
江乔木见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也就没有拆穿,单手插着兜转身就离开。
林风夏望着江乔木渐渐走进黑夜里的背影,拍了拍胸膛,长呼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那封情书里少女对少年的祝福占大篇幅,少少有几句的心动都拿表姐做掩饰,正如江乔木所说,里面没有一句她喜欢他的话。
从那天起林风夏再也没有见过张幼帆,其实元旦那天张幼帆就跟王悦说要转学的事,只是王悦怕那晚同学们会因为这事而玩的不尽兴才替她隐瞒这事。
孙湾湾多次跟林风夏抱怨张幼帆这个人很不仗义,走的时候不说一声就算了,消息也已读不回,连整个家都带走了,跟人间蒸发似的。
林风夏也觉得她特别的心狠。
这下,早生雾,午阳正当,晚来烟,夜来雨,日月更替下的枯燥的高考二轮复习就再也没有人会在林风夏的耳边赶走她的瞌睡,也没有人会替她倒数高考日。
除夕日。
万籁冬声产生于群山,星月倒映在小镇之上的云雾中,鹤梦疑重续,林风夏是被巷子里的铲雪声吵醒,起身换了一件比较合氛围的红色毛衣和粉红色的羽绒服,刚拉开房门就听到院子里白舒雅的声音。
“臭小子,你也知道归家,怎么不直接在朋友家过年啊。”
“妈,我这不是太久没见我的朋友了嘛,就叙旧得久了点。”
这是林风夏从未听过的男人的声音。
“你就只想你的朋友不想你妈我呗。”
门用得太久了,有些许生锈,就只是轻轻一拉就会发出很响的咿呀声,冷风扑的她不得不一哆嗦,直眼看去,院子里白舒雅的身旁站着一位身高目测有一米八,满嘴胡渣的中年男子,这应该就是表哥林澄。
外婆应该也是听到了表哥的声音,拿着个勺子,身前还戴着围裙就跑了出来,见到表哥立马喜上眉梢,说:“哎哟,老天爷嘞,你可算回来了,快去厨房看看奶奶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林澄一听到小老太太的声音嘴角就往上扬,把手里的行李箱随后往白舒雅身边一推后,小跑过去,这地上就算没有冰,外婆也害怕表哥摔,担心地说道:“你慢点走,小心点咯。”
“没事的奶奶。”林澄挽着外婆的手臂,余光瞟到在门外瑟瑟发抖的林风夏,停下脚步,外婆也注意到她,说:“夏夏你醒了,你去客厅的抽屉里拿一副对联去小卖部贴上,新年新迹象呐。”
林风夏总感觉林澄的眼神里藏着意外,究竟是意外什么呢?她想不明白。
“夏夏,你听到没啊。”外婆又提醒了一句。
林风夏这才回过神来,回答外婆,“我知道了。”
她去拿对联的时候顺便去房间里戴了副手套,还换了一双外婆亲手做的绒毛靴,青春里的少女总会到爱美的年纪,宁愿要风度也不要温度,林风夏也这样,可上次在冰地上这么一摔膝盖一个月才好之后她就安安分分地穿好防滑的鞋子。
林风夏揣着口袋就往院外走,走了几步后在江乔木的家门口驻了足。
也不知道他年夜饭会不会是和家人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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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干柴在暖炉里熊熊燃烧,把温暖散透在外,暖黄色的火焰光映在穿着夏款的卫衣的少年的脸上,少年跪在抱枕上,他的对面是坐在摇椅的江老爷子,两爷孙对着棋盘聊天,江乔木这次回家难得的没有被打。
“想好学什么专业了吗?”江老爷子将炮棋子往前挪了一步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问道。
江乔木摇摇头当做回应。
江老头子提眉,笑道:“当初让你选理科,你非要选文科,我还以为你已经有想法了呢?”
江乔木一直低着眉,食指头一直按着节拍敲击着已经吃了的兵棋子,眉眼沉重,弱弱地问一句:“我能有自己的想法?”
“你该有自己的想法。”
得到这句话,江乔木眼睛一亮,瞳仁如同天上的星星般闪烁,他看着江老爷子,真挚地说道:“我想当医生。”
话音一落,玻璃杯从桌角掉落,碎渣溅起,莹月也露出来,月光倾泻途中被玻璃碎片折了腰,竟刺的眼睛疼。
江乔木按着眉骨一个劲地眨眼睛,随后手心一湿,放下手来,他才发现原来这玻璃渣能跳得这么高,还好只是伤到了眼角,不管这杯子是不是江老爷子故意弄碎的,江乔木都能感觉到对面的怒气。
江老爷子神色严峻,气的肩膀不停地抖动,手掌很重的拍了桌子,说:“你放着这么大的□□不管,你要学医?”
江乔木没有回应。
“你以为老子当初把你带回江家,供你吃供你穿,给你那么高的生活质量就是为了让你为所欲为的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