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求
,扬唇懒懒的将李德福唤了进来,“李德福,去,唤原先公主宫中的张嬷嬷过来。”
“是。”
李德福刚一走,江鸣谦接着道,“张嬷嬷做事不尽心,朕心疼公主,念及此特请张嬷嬷来重新教导公主。”
闻言,沈凝整个瘫坐在地上,心里是无尽的悲凉。
没过一会儿,张嬷嬷便来了。
张嬷嬷十分惶恐的望着殿内这一幕,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李公公刚才前来通传,只说此事和宁安公主有关,她自公主幼时便服侍着公主,直至公主出嫁。
公主待她不薄,说句逾矩的话,公主在她心里,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女儿。
看着公主跪在皇上腿边流泪,皇上则冷脸站在一边,张嬷嬷心里直打鼓,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真是她猜想的那样?
下一秒,江鸣谦开口证实了她的猜想。
“张嬷嬷来了?”
“老奴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起来吧,听说公主出嫁时,是由嬷嬷进行教导的,怎的公主现在什么都不懂呢?”
江鸣谦说的隐晦,可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缘故,马上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公主年纪还小,脸皮薄,驸马爷又不在身边陪着,自然什么都不懂。”
“哦,是吗?”
江鸣谦转过身看着沈凝,眸光微冷,“是这样吗?”
张嬷嬷看着沈凝低眉垂泪的样子,马上接过话茬,“这样,皇上将公主交与老奴,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老奴重新教公主便是了。”
沈凝心里一团乱麻,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想着先应着吧,先离开这里再论其他。
离开这儿。
离这里远一点。
“公主意下如何?”
江鸣谦望着沈凝,道。
“臣妹愚笨不堪,理应请嬷嬷重新教导。”
“好。”江鸣谦点了点头。
沈凝这才从地上起来,可跪久了腿软,一时竟站不起来,还是张嬷嬷过来才将人扶了起来。
沈凝走在江鸣谦身边福了福,假装镇定道,“皇兄,玉佩给臣妹吧。”
沈凝说出最后半句话后,已是泪流满面,她想着说出来就好了。
说出来以后先离开这儿,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江鸣谦将玉佩递了过去,沈凝接过后拿着玉佩转身就走。
就在张嬷嬷搀着沈凝要走出去的时候,江鸣谦忽然道,“等一下。”
闻言,沈凝转过头望着江鸣谦,隐在宽大袖口下的手微微发抖,她感觉心脏要在她的胸膛跃出来似的,等着一把悬在她头顶的铡刀落下。
“皇兄还有什么吩咐?”
“不必出朝辉殿,去旁边的偏殿就好。对了,还有一事,玉佩不必取出来,朕亲自取。”
沈凝闻言,只觉得两眼一抹黑,要不是张嬷嬷搀着她,她能腿一软坐在地上。
“是。”
沈凝匆匆应了声,一出门刚才擦干的眼泪,此刻又流了下来。
张嬷嬷刚才听到皇上说什么玉佩不必取出来,还没懂什么意思,后来听完后半句才反应过来。
顿时也是心里难受起来,扶着公主回到偏殿,沈凝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张嬷嬷怀里哭了起来。
张嬷嬷也难受的紧,她自小看着沈凝长大,最知她的性子,从小被娇养着,哪受过这种委屈?
“公主,公主,不要哭了,待会儿哭花了眼,只怕陛下还要怪罪。”
沈凝听见后,哭的更厉害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哭声,可还是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委屈极了,手里死死握着那个玉佩,捏的汗津津的,半晌才问道,“嬷嬷,本宫该怎么办?”
她记得她大婚前一天,便是张嬷嬷来教导她,与她说了许多,她只是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应着。
现如今没想到倒要重来一遍了。
张嬷嬷叹了口气,“那是皇上啊,公主,除了顺从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他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
“可是……”
“老奴知道公主委屈,可是眼下除了忍,别无他法。”
其实沈凝心里也明白,她没有一点儿办法,要是有办法她也不至于只是流眼泪了。
在宫中,除了皇兄没人和她亲近,退一步讲,就算有人和她亲近,这种事情又怎么向他人提起。
说不定最后还要给她冠上一个不知检点的罪名。
张嬷嬷接着叹了口气,“公主和驸马爷有夫妻之实吗?”
沈凝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张嬷嬷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眼下事情更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