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
楼的!那是青楼!她怕不是早被人睡烂了。绣的那劳什子画,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吗,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啪!”慧珍再也忍不下去,打了王慷一个响亮的巴掌,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绣娘们害怕地唤了声“慧珍姐姐”,忙上前将她挡在身后,甚至小饶也跑了出来。
慧珍气得身子微微发抖,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小饶生在青州,小时遭了蝗灾,一家人差点饿死。她父亲为了弟弟,把她们一家五个姊妹全卖去了青楼,就她一个人活了下来!你以为她乐意赔笑,乐意看你们这种腌臜人的脸色讨生活?”
慧珍缓了缓,心疼地握住小饶的手:“她好不容易攒够钱赎了身,我把她带到芙蓉坊中。她分明那般有天赋!今年,她之所以绣自己,就是想要摆脱过去,开始新的生活。甚至还只是一个侧颜而已,可你这种人,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把那样一副美好的绣品歪曲意思,满足你自己的私欲!可恨至极!”
“贱人,连你也敢打我,”王慷捂着脸颊,许是无法反驳,他突然恼羞成怒,指着慧珍和绣娘们,“你们……你们就是一伙的!狗屁的绣坊,打着那么正经的旗号。一群女人抛头露面,还能挣那么多钱,除了卖还能是什么!我看,你们就是嫌弃老子没钱没势,要是换个富商高官,你们都觍着脸上去巴结!”
这时,有些在小楼中等候的宾客按捺不住,走过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慧珍冷静了不少,也不急着反驳,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坦坦荡荡地说:“清者自清,无需多言。我们芙蓉坊不主动挑事,但也绝对不怕事!既然王公子如此言之凿凿,仿佛亲眼所见,那是非如何,我们就去衙门辩驳吧!”
说着,她指示家丁,就想将王慷捆了送官府。
王慷这才害怕起来:“不是,如此小事,何必要闹成这样呢?你们帮帮我……”他看到李幼,连滚带爬地摸到李幼脚边:“李小娘子,我可是你嫂嫂表哥。我要是去了衙门,你们李家也要丢面子……”
“丢面子的,可不会是李家,”赵瑾元将李幼拉到身后,俯视着地上王慷,冷冷说道。
王慷对上他的目光,仿佛整个人被看透,他一阵透心凉,嘴唇哆嗦了两下:“你什么意思?”
赵瑾元丢出一句话,犹如平地起惊雷:“你根本就不是王慷,对吧?”
王慷“唰”的一下脸色惨白,嘴上却是激动地反驳:“笑……笑话!我不是王慷还能是谁?”
赵瑾元语气平静,每一个字却都像敲在王慷头上:“于姣嫂嫂说,你自小在应天府长大,又在署衙供职。可是方才七巧宴上,你却连应天府的茶都品不出来。纵使你说你不爱喝茶,但官场之人,不可能一点茶都不喝。你到底是谁?”
“我……我……我……”王慷支支吾吾半天,始终说不出话来。
“不说也可以。署衙供职的人,官府都有登记在册,”赵瑾元绕着手指,云淡风轻地道,“不若我们去官府,一并查了?”
“别别别,”王慷心态彻底崩了,他痛哭流涕,“没错,我不是王慷,我不是王慷……王慷是我本家的弟弟,我叫王明康。我俩名字取得像,他一直待在应天府,所以有时候我在外面,就会顶着他的名字。反正隔得远,他也不可能知道……”
原本一旁休息的宋书白CPU都快烧坏了,他“豁”地叫了一声,猛地跳到王慷面前,俯身看他:“我就说呢,你说是二十出头,看起来却足足有三四十。这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连年龄都是假的。我说,你该不会,就是个骗财骗色的地痞无赖吧?”
王明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默认了。
“两位公子,你们说的情况可否属实?”这个惊天大瓜,饶是见多识广的慧珍,也有些吃不消。
“若真如此,涉及到行骗,那就更要送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