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呵……”他喉间发出几声古怪的声音，阴险地笑着，令人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不多时，周世兵令士兵将那小贩押上内堂，又所有人遣散，只剩下小贩与周世兵二人。周世兵先将木门带上，便转过身来。

屋内没了阳光的照射，变得昏暗至极，那小贩对这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不安的看着四周。而周世兵就在这时候开口道。

“我乃白马侯将军周世兵，北魏的半个皇帝，”他说着，慢慢走向小贩，“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不敢如实回答，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那小贩似是被他这番话震慑住了，惧怕而又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周世兵很满意，露出笑容：“那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周世兵蹲下身来，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小贩。

那小贩却更瑟瑟发抖，与周世兵如是道来。

“很好，来人，将他押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将他放出囚笼！”周世兵阴沉着脸，站起身，对外吩咐道。

在那小贩被带走后，周世兵背着光，微偏着头：“裴尚。”

“属下在。”正候在门外的裴尚闻言上前一步，恭敬道。

“去我书房备好纸笔，我要写折子给皇上。”周世兵面无表情道。

“是！”裴尚得令，便干脆利落转身走进书房。

“这次，你可逃不掉了。”逆光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隐约看见嘴角扬起那阴森的弧度，双眸似野兽一般，反射不到一丝光。

叶清尘有意识时，感觉一片黑暗。他缓缓睁开双眸，侧头困惑的看了看四周，便用手撑着直起身来便要下床。

这时有人推开门，崔昭瞥了床上的叶清尘一眼，淡淡说道：“醒了？”

“嗯。”叶清尘心不在焉道。

“那我问你个问题。”崔昭紧皱眉，略带怒气道。

“我知晓你要问什么。”叶清尘看向窗外。

“也是，我管不了你。可你总是这样置自己生死于之外！超过三次开启第二人格，就会迷失自我，成为第二人格的傀儡！变得嗜血残暴，冷酷无情！且开启一次，都会献出体内精血一部分！”

叶清尘不言语，就听他说着。

“你已经开启过两次了！到那时，那晓云怎么办？！你还没将周苑亭培养成真正的西洲守护者，你死了，西洲怎么办？！”崔昭不解，朝他吼道。

“死了，那也是命。”叶清尘良久，才冷冷答道，“你不必理会我。”

“清尘，你变了。”崔昭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清尘，摇头道。

“以前你从不信命，总会与命运抗衡。而现在呢，你跟我说死了是命？！”

“是啊，我变了。”叶清尘一听这话，大笑起来，言语中充满了辛酸与沧桑，“亲人因我被万箭穿心，爱人因我远嫁他乡，最后郁郁而终，我也反抗过啊！可每一次，我都扭转不了既定的命运。我累了，已不想再与命运作斗争了。”他垂下眼睑，摇着头，“我现在，唯一的夙愿就是守护好她们拿命来守护的西洲而已。”

崔昭没再言语，他知晓，虽然他妹妹重回到他们身边，可那亲人、爱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的阴影，却是他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疤。

崔昭沉默着走了。

而叶清尘还是盯着窗外，直到崔昭走后，才复又合上眼睑，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一颗一颗，渗入床单之中。

近几日都风平浪静，周苑亭也能好好在客栈养伤。不时晓云还会从外边带回她最爱的桂花糕，周苑亭不舍得吃，就偷偷拿了几块揣在怀里，想着何时馋了就尝一尝。

一次，她被叶清尘叫走，他带她来到客房。

两人坐下，叶清尘一手提起水壶，先给她倒了一杯，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便挥挥衣袖，坐在她对面的木杌上。

“周姑娘，近几日可好？”叶清尘品了一口桌上的茶水，似随意问道。

“还不错，”周苑亭也端起茶杯，送入口中，“叶公子是想与我商议寻找四大法器的事务？”

“正是，我们休整一下后，准备去碧荒村。”叶清尘淡淡道。

“碧荒村？那荒无人烟，鸟不拉矢的地方？”她脸上表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又问了一遍。

“嗯，有何问题吗？”叶清尘淡定从容询问道。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周苑亭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吞了口唾沫，才艰难道：“那个地方……”她还没说，就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一想到就睡不着觉了……为何一定要去此地？”后一句是问叶清尘。

叶清尘盯着她：“直觉告诉我，有法器遗落在那。”后又严肃道，“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惧怕？”

“我、我……”周苑亭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说。

“那行，既周姑娘不愿同叶某透露，叶某就自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