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年来千万变
来,咬住下唇不再言语。
相随冷笑道:“你想说鹤卿是你让给我的?鹤卿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你想让就能让的吗?射弓宴后,他转头就去了五国城,不就是想借口接回爹娘,推迟大婚,不愿跟我成亲吗?现在好了,父皇决意毁约南侵,鹤卿就更不会顾及我们的婚约了。因为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人,只要不是你,即使我才是真正的大金公主,他也不愿意娶!”说到这里相随抽噎起来,最终泣不成声。
雪艳愁冷冷地看着相随哭泣,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鹤卿走之前来找过我,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我跟他是永远不可能的。至于他回来后是否会履行跟你的婚约,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如果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怪在我的头上,我也无话可说。只是现在还有两件事需要你去做,一来趁现在完颜亮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去劝劝他为两国百姓计,千万别毁约南侵,能拖多久算多久;二来神女还在麽些想要联合高氏策反大理,你赶紧回去以雪女身份稳定局势。即使你再厌弃我,我也必须为你的生死负责,不能放任你再继续逗留在金国。我还是坚持等鹤卿回来,然后带你们离开。”
相随突然停下哭泣,猛地抬起头来,恨恨说道:“我的生死用不着你负责,我的事今后也用不着你管。我才是真正的大金公主,我就要留在大金!”
雪艳愁以为相随贪恋公主的身份,所以坚持不愿离开,皱眉摇头道:“你别任性了,我说了,你留在金国……”
相随急急打断她道:“我不是任性,我是因为知道真相,才要留在金国的。姽婳都告诉我了,她是骗你的!我们出生后并没有互换身份,你就是雪寒心的女儿!而我,才是完颜亮和姽婳的亲生女儿,真正的大金公主!”
如同当头一棒,雪艳愁感觉脑中心中一下子被这句话打得晕头转向,无法思考,呼吸骤停。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紧紧盯着相随,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姽婳是骗我的?你才是完颜亮和姽婳的亲生女儿?”
相随神情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结舌道:“我……我说了什么?”雪艳愁上前一把抓起相随,厉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姽婳真的是骗我的?我真的是雪艳愁?”相随被雪艳愁吓得又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你把我弄疼了,快放开我!”
洛飞在外屋一直听着两人的谈话,见雪艳愁失控,赶紧冲了进来,从身后抱住雪艳愁,将她拖开,问道:“相随姐,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你说的是真的吗?”
相随趴在地上,一直哭泣不语。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是相随宫中的侍女听到哭声,觉得不妥,过来询问:“公主,你怎么了?我们可以进来吗?”相随也不应,仍是哭泣不止。
洛飞听到宫门被推开的声音,赶紧抱着雪艳愁跳窗而去。两人趁着夜色,又遛回到了菜圃院中的柴房里。
雪艳愁直挺挺地躺在稻草床上一言不发,洛飞也沉默地拔着稻草,等待着雪艳愁开口。
过了良久,雪艳愁突然直挺挺地坐起来,问道:“你说,相随说的是真的吗?”
洛飞扔掉手上的稻草,开始滔滔不绝道:“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从相随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不想跟你一起走,所以才在无意中说出了这个秘密,不像是编出来的。我想应该是我们离开麽些后,姽婳将真相告诉了相随,相随觉得愧疚所以出来找你,没想到遇到了鹤卿,结果……”
雪艳愁神色迷茫道:“可是姽婳会不会是骗她的,她又会不会是骗我的呢?”
洛飞思索道:“这个可能性我也考虑过。当年在麽些时,我也怀疑过姽婳所说你的身世的真实性。现在想来,她的这套说辞的确漏洞百出。一来以松风的为人,就算他跟姽婳有所交易,让姽婳替代了雪寒心,但雪寒天唯一的血脉他一定不会同意让姽婳用自己的女儿所替代的。松风悉心教导你雪寒功十几年,一定是因为你才是雪寒功的真正传人。如果相随是雪寒心的女儿的话,松风又怎么会放任她不管不顾呢?”
雪艳愁自语道:“难道我是错怪松风了?”
洛飞继续说道:“二来你说姽婳揭开你身份的证明,是完颜亮给的册封诏书。我好奇的是,那封诏书上册封的公主到底写的是谁的名字呢?”
雪艳愁低头回忆道:“那封诏书……没有写名字!上面写的就是姽婳之女。”
洛飞点点头道:“果然如此,之所以诏书上没有名字,可能就是为了给姽婳留下编造谎言的空间,这样她就可以将你据为己用,让你以为自己真的是她和完颜亮的女儿。而且我猜想,完颜亮也应该早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身边的那些近侍,就是神女替他训练的,怎么会认不出你的雪寒功来?肯定早就有人告诉完颜亮你就是雪艳愁了。如果你真的是完颜亮的亲生女儿,他又怎么会把你扔在菜圃半年不闻不问,而把相随当做公主供起来呢?”
雪艳愁茫然道:“可是你说的这些怎么能够证明呢?”
洛飞坚定道:“我们回大理,去跟姽婳和松风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