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为我解冰霜
,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高声道:“那就让给你好了,姐姐。”
雪艳愁没想到相随真的叫了,愣了愣才回过神来,也笑道:“乖妹妹,去给姐姐泡茶喝。”
相随叹了一口气道:“叫了姐姐还是得我照顾你。”拉着一旁失笑的赵鹤卿回到了亭中。
洛飞笑道:“你们俩也就相差了两个月而已,非要争这个姐姐来当,何苦呢?”
雪艳愁不答,半晌才说道:“叫错了十几年,该换回来了。不是我的东西,得还给人家。”
相随在亭中点茶,听到此言不语,只是顿了一下,又开始注水。赵鹤卿眉头皱起,看着相随,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到了晚间,雪艳愁和洛飞去湖边练功,就赵鹤卿和相随两人留在观鹤阁中。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赵鹤卿带着一瓶插好的花来到相随房中,摆放好后装作随意问道:“你们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艳愁说叫错了十几年的姐姐?”
相随看着赵鹤卿送来的梅花,微笑道:“谁是姐姐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在意的是……我们真正的身份。”
赵鹤卿看向相随:“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相随瞥了赵鹤卿一眼,问道:“赵公子……又是什么身份呢?”
赵鹤卿犹豫道:“我……”
相随接着说道:“因为不清楚赵公子的立场,所以请恕我无法袒露实情。”
赵鹤卿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赵某对雪姑娘一见倾心,但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一直不敢冒昧提出婚姻之请。赵某对自己的身份确有隐瞒,但这也无关紧要。赵某只是赵氏皇族一偏支,已经人丁凋落,无权无势,空有一身富贵的皮囊而已。听你们谈话,你们似是跟大理麽些神女有些关联,如果真是如此……那小生可以跟官家请求赐婚联姻!”
相随低着头并不言语,良久才抬起头看着赵鹤卿,眼神凄凉复杂,看了半晌又低下头去,低声道:“你弄错了,我才是大理麽些三朵神神女的女儿。而艳愁……她其实是……”
赵鹤卿急切问道:“她到底是谁?”
“她是……”相随抬起头,郑重说道:“大金皇帝的私生女。”
赵鹤卿如闻霹雳,呆呆问道:“大金皇帝?是完颜亮吗?”
相随点头道:“是。”
赵鹤卿喃喃道:“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在大理雪岭长大的吗?”
相随冷冷道:“我没有骗你,大金皇帝的册封诏书现在就在我手上,你要看吗?”
赵鹤卿抓住相随手腕,急切道:“请姑娘明示。”
相随返身从床边包袱中翻出一个册子,回来递给赵鹤卿,然后静静等待着赵鹤卿脸上的神情变化。
赵鹤卿急忙翻开册子,看到金国皇帝玉玺的鲜红大印,愣了半晌,神情空蒙,许久才又逐渐恢复了冷静。他问道:“这册封诏书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呢?”
相随答道:“我出来找寻艳愁,艳愁的母亲让我带上的,以备不时之需。”
赵鹤卿思索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相随见他先忧后喜,反而愣住了,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赵鹤卿拱手道:“多谢相随姑娘告知在下实情。此间我们所谈之事,请一定保密。小生在此谢过了。”说完归还诏书,长揖到地,转身离去,留下相随一脸困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新年过后,又是一场大雪,将临安城西北的径山上下覆盖一新,到处白茫茫一片。赵鹤卿陪着相随一起向山上缓步走去,不时有雪团从竹叶上滑落下来,散落于地,在清幽的林间发出噗簌的响声。
相随一双妙目盈盈看着赵鹤卿的侧脸,说道:“赵公子,要不你先上山吧,不用这样慢慢陪着我走了。”
赵鹤卿抬头望了望绵延前路铺满白雪的石阶,说道:“雪湿路滑,我还是陪着你慢慢走吧。艳愁和洛飞去哪儿了?”
相随看着脚下,慢慢拾阶而上,说道:“别管他们了,在雪岭的时候,他们就每天一起在雪山爬上爬下的。这里有雪有山,他们难道还不去尽兴游玩一番?”
赵鹤卿沉默半晌,说道:“他们两人还真的挺相配。”
相随笑笑,继续说道:“何止相配,洛飞对艳愁那是情深义重。艳愁曾经在大理苍山遭遇刺客伏击,是洛飞替她挡住了两箭,差点毙命,艳愁又去求了广弘法师才把他的命给救了回来。洛飞对艳愁的深情厚意,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赵鹤卿漫不经心道:“但我看艳愁对洛飞只有师门之谊,并无男女之情。”
相随道:“我曾经问过艳愁,是因为那时艳愁仍是麽些雪女,有职责在身,所以不愿牵累洛飞。后来我们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艳愁没有了这层身份束缚,应该不会再有所牵绊。”
赵鹤卿思索道:“难道艳愁的真实身份不会再牵绊住她吗?恐怕对她的束缚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