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第一和二世的生命
仅仅是一簪子捅死李有德,这是远远不够的。
先不说原身受到的委屈,单凭他那么大个人无端死在她房里,一不小心传出去或者被人看见告密了也是不利于闻意后边行动的。
站在汇聚的小血泊里思考了一会,闻意利落地将青云驾在李有德脖子上,开始分尸。
令人牙酸的切割声音不断传出,不过因为此地实在偏僻也没人在意就是了。
闻意已经不是什么都还很青涩的孩童了,虽还处在师长的庇佑下,但修真人士常用的手段她也不是全然不知,人可不是只有一面的。
她的手脚一向麻利,不过一柱香时间就将死猪似的肉浪切割完毕,随意堆在了一旁。
…就是有点脏,还有点臭,被喷涌而出的血花浸湿了殷红裙脚的闻意如是想到。
她踢了一脚那滚落的死不瞑目的头颅,又将大材小用但趁手的青云剑甩干净好好擦了 ,这才换了身干净的衣袍,趁主客都在前堂尽欢的时间把这些刮下来的肉送去了厨房。
当然贴心剔除了那些比较明显的部位。
这要是放在外界指不定哪些道貌岸然的秃驴会嫌弃她恶心,存心把尸块扔出去叫人吃不下饭,但是这其实又有什么的呢,又不是真的不能吃。
他们不是经常吃人血馒头吗?
这充其量是自作自受。
……
———你听说了吗?
什么?
听说因为今天有喜事送肥肉,府里面赏下来好多肉做烧饼吃呢!
那还不快去?
走啊走啊,我们一起!
好的好的。
嘻嘻,没想到这等好事也轮到我们了…诶,小狗儿,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去?这可是难得能漏到我们粗使杂役手里的赏呢?
名唤作“狗儿”这等粗俗不雅名字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因为营养不良又做惯了些杂活,看起来瘦骨嶙峋,头比身子大。
几根枯草似的黄毛附在她额前脑后,听到同伴呼唤,凌乱的头发于是也顺着脖子的角度左右扬了扬,看起来软趴趴的:“嗯,你们先去吧,我还不饿。”
“嘿,她平日里不是最先抢着吃食的那个吗?怎么今儿还转性子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不舒服?这也没药没钱的,也不敢去触主人家的霉头,待会儿我们趁人多,多给她捎几个烧饼吧…”
“行,就是不知道准备的烧饼够不够经我们的造哈哈哈…”
听着几个姑娘打打闹闹的走远了,仍然停留在原地的小狗儿呆愣了好一会,这才慢悠悠的呼出一口气。
黄昏将至,趁着还有最后一点稀薄的日光,小狗儿一个人推开下人房大通铺里她自己的被褥,找出来自己珍藏了许久的木匣子。
里面是她被卖的这三四年里所存下的家伙什,薄薄铺了一层。
她一面盘算着几枚铜钱一面想,大哥又要娶妻了,前两回她已经给了大半体己钱,这次是真的没有了…但是阿娘又说哥这次重新做人了,一定不会再把新嫂嫂打骂死,嫂嫂生性温柔体贴,一定能红红火火地把他们家过的更好,这不,都怀宝宝了才要求一定要补办个喜事。
唉,阿娘阿爹来求她,说她在大户人家里当差,肯定比她们这些在土里刨食的过得好,可是她们又怎么知道她在府里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呢?
罢了罢了,毕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狗儿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咬咬牙把压箱底的两支素银簪并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元宝拿了出来,这都是过年节时三小姐心情好体恤下人们赏的。
哥哥娶妻,她得听从母父的话,去典当自己的首饰来给办喜事凑钱,毕竟还是一家人嘛。
至于之后自己怎么在府里立足,那都是后面再考虑的事情了。
怀揣着哥哥能和新嫂嫂好好过日子的美好梦想,狗儿抱着木匣一路从后院小门溜了出去。
顺从地踮着脚将小匣子摆放在当铺窗前的时候,狗儿还是不自觉愣了一下的。
为什么大哥娶妻…牺牲最大的却是她呢?
狗儿闷闷不乐的揣着银钱走回了后院,轻柔的月光指引着她回家的路,也照亮了角门处等候已久的男人。
啊,是许久未见的大哥!
狗儿先是一惊,然后有一点不为人知的窃喜,他是来接我回去过喜事的吗?这么突然,她还没跟掌教嬷嬷请好假呢。
双手交叉环抱,流里流气的粗布衫大哥伸出一只脚拦住了狗儿,黄豆大小的眼睛在他疙瘩遍布的脸上滑来滑去,嘴巴里更是毫不客气的吐出几个不甚清晰的字:“钱呢?”
他不是来接自己回家的…狗儿撇下嘴来叹了口气,不料这一动作好像激怒了眼前的大哥,蒋齐书一巴掌就打在了小姑娘脸上,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问她:“你别告诉我你没钱?!”
也不等狗儿有所动作,这个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