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给小师叔写信
席宛吉擦了擦手,就准备去灶膛里找一截木炭来写信。
以防万一,他不仅要写给小师叔本人,还要写给师门中的各大长辈。
他一定要赶在眼下小师叔情窦还没开的时候,就给小师叔防祸于未然,好好地讲一讲人心险恶!
还有那个狠心的女人!
千万别让他知道是谁,要不然……哼!
席宛吉攥着拳头,在心里直骂!
他的小师叔辈分虽然大,可年纪却比他小多了,三个月前他被那什么所伤,颓丧地离开药王谷的时候,小师叔才刚过十九的生辰!
一年后才不过二十岁!将将及冠的年纪!
怎么会有人对着这样单纯的小师叔下手啊,她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禽兽!
席宛吉骂骂咧咧地想着想着,又开始伤心起来,改日,他一定要去探探掌柜的口风,看看那个说和自己不合适的女人,最后究竟同什么样的合适男子在一起了!
席宛吉有预感,他们日后,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这般想着,席宛吉写下了第一句话。
“小师叔,救命!”
接着他左看右看,觉得只这么一句,就已经足够了,便将纸卷起,屈指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
不多时,一只红隼就俯冲进了客栈的后院,神态高傲地两爪踩在了席宛吉的肩膀上。
“大红,这封信就交给了,千万要送到小师叔的手里,知道吗!要亲手!”席宛吉摸了摸红隼的背羽,唠唠叨叨地嘱咐了一大串,什么一定要盯着小师叔看完才能离开,不能抓小师叔的头发,更不能偷吃小师叔的药草之类的。
红隼不耐烦地“呀呀”了几声,翘起一只爪爪催促席宛吉快些将信放好。
【不过药王谷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养大的,好像多少都有点想不开……席宛吉也是,甚至看起来比小神医还要离谱。】
席宛吉放书信的手顿住了。
他不信!
他怎么可能比小师叔还可怜?
【虽然是在比烂,但人小神医好歹是真的被骗了感情。】
【不像席宛吉。】
【他以为在和对方谈情,实则人家只是在请教他种草药的要领,一口一个前辈地尊敬叫着,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偏偏席宛吉这个缺心眼的,人家委婉地说不合适,他以为人家在害羞。人家为避嫌直接不辞而别,又以为自己是被骗了感情。】
【哎……一时间竟说不上,席宛吉和那姑娘,到底是谁比较可怜。】
席宛吉仿若被惊雷劈中。
掌柜的居然说他,是一厢情愿?
“不,这不可能!”席宛吉双膝跪地,双手抱头,对着天空无声的呐喊,“咳咳咳。”
几片鹅毛大雪飘进了他的嗓子眼,令他不由自主地一个瑟缩,被口水给呛到了。
“你走,没有书信了。”席宛吉拨开红隼的爪,手一甩把书信扔进了灶膛里面。
小师叔居然比他更懂男女之情。
他不配给小师叔写信。
后院的厨房里,正在给鸡放血的李四竿,看着席宛吉这一通忽笑忽哭的操作,再结合掌柜的心声,不免“噫”了一声。
药王谷的人看起来,的确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呢。
今晚要不一鸡二吃吧。
鸡身给张三胖烤了,鸡头和鸡心留下来炖个药膳,给席宛吉好好地补补。
【但药王谷再怎么离谱,也只是离谱自己,不比藏剑山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大长辈们好的多多多了?藏剑山庄不仅祸害自己的下一代,还祸害别的门派下一代啊。】
“咳咳。小二,再来一壶酒!更冰一些的。”嚼着牛肉的庄主夫人连忙喊人。
“再来一碗白粥。”有气无力的聂英武也抬了抬手。
“有劳了,掌柜的!”管家也似是如梦初醒一般,急忙用指关节敲了敲帐台。
不管庄主夫人怎么埋汰,至少娇娘的消息他都已经顺利得到。
接下来,管家就希望金朝醉能立马闭嘴,别再继续查看藏剑山庄的事。
“掌柜的,你方才说,那位何弃疗何少侠,就是六扇门追缉已久的连剖二十八尺取骨狂魔,可是有什么铁证子在手?”管家眼光一转,想也不想地,就将何弃疗给推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第三次拿到老庄主腿骨的何弃疗,本该趁着藏剑山庄的人休整的时间,尽快离开的。
可他却在看到藏剑上妆的人都坐下来吃喝后,也跟着要了一张桌子。
并且要了一斤上好的牛肉,两碗面条,一坛子烧刀子。
甚至他都没有将那根血淋淋的腿骨给重新包裹起来,而是就大敞着,直接搁在桌子上。
【管家这是承受不住夫人的唾骂,所以想要转移大家的视线到何弃疗的身上了?不过他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