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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前的宽大宣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现正逢秋日,气候是当凉爽,可跪在地上的人却汗滴成注:“奴才……奴才确实不是亲耳亲眼所见……”
提完几个大字后,时皇邵武旭书法的兴趣突然不佳,他走向一旁,掀开红色的绸布,拿起被遮盖住的那台弩箭,慢悠悠地开始擦拭。
地下跪着的人见此刹那一惊,连忙抱着面前人的腿,甚至用舌头贴着他的鞋:“皇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我一定!我一定帮你抓到那人的把柄!”
将弩箭对准眼下卑微至极的人,弩箭上的手指把玩着,但凡只要一根手指的力道不对,那人绝对一箭串颅。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你一定会抓住那人的把柄?”
那人惶惶抬头,便清晰地看见了时皇邵武旭眯着一只眼睛,即将准备扣动着手指,他快要临死前突然福至心灵,意识到自己在天子面前说错了话!!
“皇上,奴……奴才的意思是,刚上任的司农卿思民爱民,奴才定当助他,旺我时晋。”
——“嗖!”的一声,时皇邵武旭手中的弩箭还是给射了出去。
“这三更半夜的,野猫还跑这来了,你,去处理一下。”御书房的门上也溅上了不少血珠。
地下吓得约莫瘫痪的人看着那箭上的那根野猫,真的是从头串到尾,差点,这也是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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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州,安德县。
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一屋子里,除了长期生着绿着混黑的四壁青苔,再就是头上方一顶茅草压着的屋顶,门是由一排排罗竹子片编织制成,就是这样的一间屋子,还是这当属最高的地方官给腾出来的。
——“叩叩”
门内烛火燃着,一片程亮,可却无人回应。
剑俏对着身后突然来访的人道:“抱歉,王爷怕是在看书,不便打扰。”
来访人弯腰,恭了恭手:“那王某便不打扰。”
如此,一行人算下来,这剑俏寻了几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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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阮府时,不同于其他的阮府小孩,祖母一向不许她外出,看到书册上的草原图,也想着骑马是件乐事,甚至想去参加每年的秋猎,不说府门都出不了,就祖母的院门,她都出不了,连至今她也未曾完全想明白,但一定和阮府被灭九族,一夕之间被满门抄斩有关。
发现旁边的人脸色和形态都有不对劲,阎一魄连忙出声:“于姑娘,于姑娘。”
徐来一开始觉得骑上马的感觉还不错,虽然这马儿速度很快,不出片刻她的两条腿也开始不舒服,但可以忍受,前半程是马马虎虎,后半程徐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抽一抽的闪疼从足部传来,寒气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冷……吗?”耳边是呼呼呲呲的分生,断断续续的嗫嚅的女音不要说阎一魄听不见,连那车里头的那闭目养神的人也压根听不见。
就在蓝色衣裙女子失去知觉,要被甩于马下时。
马车帘被内力掀开,阎一魄眼瞧着一股极速力道将人给抱了进去。
徐来全身没有一丝温度,往日里粉嫩色的唇瓣也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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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俏立在门口,看似人在一个位置,可心已经替他来回渡步了无数次!
果真,又过了一会儿,来的人不甘心,半路又折了回来的大有人在。
可一来二去,理由总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总会被人给抓住把柄,落下口舌。
剑俏立于门外,收回从透过缝隙瞧着的房屋观景,别看他轻轻地敲了敲门上的一片较宽一点的罗竹片,可内心却是紧张无比。
“何事?”房门中传来一身清脆力劲的男声。
剑俏身后领着人,便直接回话:“王爷,这凌州的知府有要事求见。”
这间陋室原就是无人问津,平日的夜里这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可没想到这几夜才刚点上火烛,这来的人多,次数也多。
前有这安德县的县令,后有这凌州的知府。
“进来。”
闻声,剑俏内心大石头落地,他家王爷真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