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看我的好孙子嘛?”
七王爷前些日子遇刺的消息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了,以至于传到了正颐养天年的皇太后的身边,这不,这就连着夜赶着马车来了。
皇太后非常疼爱其孙子宴王,早前可是宴王府上的常客,而吴伯是宴王府上的老管家,自是了解皇太后的性格,但也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这当然能来,您当然能来,您当然能来……”
眼下吴伯也顾不上什么锦绣布匹了,连追上腿脚不便的皇太后。
那可是皇太后!
“咦,哀家的好孙子呢,莫非不是不在府上吧,这臭小子,死哪里混去了……”
吴伯紧跟在其后,此时想尽心尽力做一个工具人,因为,他也属实不知,自家王爷去哪里了。
可偏偏这皇太后不如他的愿,果真是怕啥来啥:“吴伯,不如你与哀家说说,你家王爷人究竟在哪?”
吴伯确实不知,正要开口回答。
——“吴伯!”
不远处的宴王府小厮冲他的方向喊道,比了个显而易见的手势。
吴伯识得这个手势。
原来是那批锦绣布匹到了,从他的角度看,这色彩色泽瞧着并不像是寻常男子的服饰样式,而宴王府却无女眷,因为都是小厮,从未有过丫鬟;现如今,吴伯便是知道这匹锦绣布匹,究竟是为何了。
吴伯在宴王府待得久,除去灵活反应的脑子外,那便是质朴:“回皇……老夫人的话,王爷去哪里了奴才是当真不知,当有一点老臣知,王爷一早吩咐府上进来的这批锦绣布匹,是特意为您挑选的。”
白发苍苍的老人眉毛往上挑了挑,原本不悦的神情换作了一丝无奈:“拿上前来,让哀家好好瞧瞧,我这好孙子为我选的开门礼。”
几个身体强壮的小厮抬着布匹锦缎往内府走来。
柳叶几乎一眼就识别出,这是翻漠国沙蚕丝特制,因翻漠国本就寸草不怎生,可唯独少有沙桑幸存,沙蚕也只是听闻并闻名于各国,所以价格尤其之贵,区区几匹此类蚕丝制成的布,方能当下一座府。
可这一车,可见宴王对皇太后的一片孝心……柳叶正打算告知皇太后,好宽慰宽慰她老人家,也不妄其对阎王的心……可谁知,皇太后的眉头依旧紧锁。
这看来,便是知道了。
皇太后此番前来就是想看看宴王的伤势如何,这原本身体就有问题,这又刚从边境奉旨归来,途中竟然还遭鬼阎府邸的暗刺,现如今却又不知踪迹 ,这礼一送还送个战礼,怎么,是要显摆自己的能力么!
“走,柳叶,扶我去宴王住处。”皇太后由忧愁转为怒气冲冲。
吴伯暗暗观察,为何单单没有喜悦,罢了罢了,他这一生平,的确不懂得女子心。
平日里,这府上无一女子踪迹,他懂就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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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叮……咚”
——“叮……咚“
山涧清露纷纷滴落谷地细涓。
周围青烟薄雾,鸟声空灵婉转,花香四溢。
茂盛的长草中躺着一乌色血衣长发女子。
终于,一滴清山露水自叶间顺着叶脉滴入其唇畔,随即就换来一丝蠕动。
长睫如初碟展翅,她缓缓睁开双目。
山温水软,草翠木青,花艳蝶迷,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梦幻。
难不成,这便是祖母告知她的死后的极乐世界?!她最终还是死了吗?!
她再次闭上,又再次睁开,可景色却依旧。
如若没有记错,她分明记得在即将昏厥之前,就是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鬼煞面具!
伸手摸了摸脖子,却无一丝伤口之处。
可一身干涸的血迹提醒着她,那段林间经历确实存在过,至于这个神圣的地方,完全和她格格不入……
而此时的鬼阎府邸,阎三魄正为石床上的女子施针。
阎二魄靠在石墩门上,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烤山芋,见阎三魄拧眉,手中的烤山芋顿时就不香了,直接徒手就是一丢。
“怎样?”
阎三魄摇头:“此女以我的能力,救不活。”
阎二魄眼睛瞪大:“别啊,总之你得救活!”
且不知这女子和阎帝之间关系是什么,可就论那枚阎帝的挂件……
要是这阎帝赶回来之后,那他可就完了!
阎三魄走时最后一句话简直是——
此女,或许唯阎帝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