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到程家的时候公路上的灯都亮了。络石帮海桐拎行李,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二楼拐角处,吓得海桐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没忍住喊出来。一看,是程州谨。
他正靠在窗口望着楼下,目光疲惫又郁闷。商陆从房间出来,看见程州谨站在窗外,摇了摇头,下了楼。
放好行李的海桐出来时见程州谨还在那儿,逮着商陆问:“他咋了?”
商陆晃晃脑袋,叹道:“三天了,三天啊。他就杵在那儿没动过。”
海桐:“为什么?”
“呵,还能为什么?”商陆不再往下说,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前几天表哥在窗外看到了那个穿绿衣服的姐姐,之后每天同一时间他就在那里等着。”赵繁络坐到海桐身边,把商陆的话接了下去。
海桐奇道:“他这么稀罕悬铃呢?真看不出来。”
商陆已经见怪不怪:“那可不。他成天除了工作就是想悬铃,好像悬铃是他人生唯一的兴趣。”
说话间,二楼的络石也发现了正在惆怅的程州谨,眼珠一转,坏笑着朝程州谨走去。
商陆和海桐对视一眼悄咪咪摸上楼梯,赵繁络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跟上去。
楼梯离窗户还是有些距离,听不清二人的对话。只见络石一脸贱笑地揽上程州谨的肩头,对方嫌弃地瞥他一眼,说了句好像是让他撒手的话。络石舔着脸不松手,颇严肃地讲了句什么,程州谨听后脸上更难看了,郁闷又烦躁。络石眼里有几分得意,面上更加严肃地补了一句什么,程州谨听后垂下眼帘,完全沉浸在惆怅的情绪当中。
络石见计成,手悄悄伸进程州谨的外套里迅速掏出一朵绒球花,叫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把花揣在身上!”
他的喊声之大,估计在一楼厨房做夜宵的阿姨都能听见。
“给我!”程州谨急了,动起手来。
络石接了他几招,顺手把花揣进了自己怀里,笑道:“哥们我是凭本事拿到手的,你也得凭本事拿回去这才公平嘛。”
眼看着络石贴身收藏了那朵花,惹得程州谨瞪红了一双眼。冲上去追着络石打。
俩人鸡飞狗跳地在二楼打起来,商陆坐在楼梯上观察一阵,扭头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说:“下注吧二位姑娘。”
海桐:“我压程州谨,这次黑头给人惹急眼了,战斗力势必大大提升。”
赵繁络:“那我压络石哥吧,要不没人看好他太惨了。”
三人正商量着转账,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三人不约而同身子一僵。
“外公……”
“程爷爷,好久不见呀……”
程钟和守门人并肩站在一起,老人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商陆和海桐说话时故意把“程爷爷”三字喊了出来,声音阻止了身后还在打架的两位。
程钟威严地呵一声:“都下来。”
五个人围着坐在沙发上的程钟站了一圈,除了络石,其他人都低着头,好像大家都犯了错似的。
程钟沉着脸扫了程州谨一眼,又换了张笑脸说:“果然做什么事都不能少了新鲜血液啊,多了几个年轻人,这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不少。”
搞不清他要闹哪一出,五人偷偷用眼神交流,不敢贸然接话。
“只是玩闹归玩闹,不能忘了正事。”程钟又严肃起来,示意程州谨跟守门人交接进入下一个世界的各项事宜。
大家这才松口气,听守门人跟程州谨的对话。
一般来讲。守门人会大致介绍一下那个世界的文化习俗,如果跟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相差太大的话会提前告知,方便他们提前学习。接下来他们要去往的世界的科技发展和他们目前所在的世界差不多,守门人只说了个大概。
然后是非常重要的货币交换环节。每个世界的通用货币不同,每次去往其他世界前程家会交换等量的货币。但这次很奇怪,守门人只换了少量的纸币。
程州谨向他询问,他只说一句:“换多了你们也用不了。”
接着又塞给程州谨一沓另一种纸币,说:“这个不用换,拿去分了,按你们这里的价钱折算下来刚好一人一千块。”
程州谨又问他原因,他却不再回答。
办完正事。络石偷偷摸出怀里的那朵花,正要还给程州谨,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花枯了。
花一离开程州谨就谢了,莫非悬铃在花上施了咒?这下玩笑开大了。络石犯起愁,寻思着一会儿该怎么跟程州谨道歉。他没察觉到,程钟一眼注意到他手上那朵花,看一眼花,再看一眼被络石偷瞄着的程州谨,程钟握住拐杖的手一紧,眼珠转了两转,若有所思。
人散了,各自去忙自己的事。程钟叫住了赵繁络。
“刚才络石手上那花是怎么回事?”程钟问道。
“没什么啊…就,朋友送的。”被程钟严厉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