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over
微薄的财力,我妈所能提供给我的玩具就只有一大叠全新A4纸了。——如果不够,还有一些她发不出去带回家的各色传单。
A4纸很好。便宜、大量,可以划线装订在一起当作业本,可以用来充当草稿纸,可以裁剪折叠做一些折纸之类的小手工,一叠就够用很久。
要说它唯一的缺点是什么,可能是它有时候也比较吓人。
有一次,我因为在家太无聊了,一直在裁A4纸,用它们来折百合花,折好之后就丢到地上,继续去折下一个。
我折了整整一下午,妈妈晚上回家开门看到满地白色纸花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
之后为了处理这些东西,妈妈把我折的纸花都收集了起来,送给了楼下正好正在办葬礼的邻居,说是她和孩子的一点心意,把邻居整得大为感动。
楼下邻居自那之后偶尔会给我们送她做多了的土豆炖肉,挺好吃的,水平比我妈强得多,妈妈也因此渐渐跟人家混熟了,还在这位邻居的热心介绍下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
老实说,我一开始对妈妈非要让我去读比较好的中学是很有意见的。
读书嘛,在哪不是读呢?好一点的学校除了增加我们家的学费压力还有什么好处?
但是中学一年级第一学期过后我就不这么说了。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很有私心私心很多啦,但是学校有会借你游戏机的同学哎,这个假不放也罢,我可以一年上学三百六十五天。
A4纸没有错,但我想玩点别的东西,这肯定也不是我的问题吧!
好吧……现在看看,研磨考虑得还挺周到的。毕竟他那个时候还跟我不熟,即使是原先不要的东西,随手送我这种贵重物品,也很有冒犯我这种穷小孩尊严的嫌疑。
而且他那会对我母亲也没什么了解,但我这种家境的孩子,要是上学的时候突然带了个很贵的东西回去,还说是同学送的或者借的,被家长怀疑是不是偷了别人东西挨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算了算了,不要想了,现在才回想起这种亲切只能加深我的罪恶感,想想别的好了。
想点我不喜欢的东西吧,比如说运动什么的?
说来也巧,跟我玩得来的人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是真的不喜欢运动。
妈妈初中的时候是练长跑的,平时也喜欢看人打球,篮球、排球、网球她都看,连带着让我也熟悉了一点规则。
明美初高中都是学拉丁舞的,平时也会看人打打排球,据说是因为她的朋友在打。
黑尾就更不用说了,这家伙直到上了大学才没参加体育社团,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学校排球队里的主力选手,现在更是直接去干一份能将喜欢的运动发扬光大的工作去了。
至于研磨嘛……他就算了吧。
他说不喜欢运动不也还是搞了这么多年,我一向都当他是在嘴硬。
高中的时候,我们好像还就这件事吵过一架来着,应该是在……哦,对,在我们二年级,黑尾三年级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们学校的排球部去打春高全国赛了,黑尾突然在下午打电话跟我说,现在来体育馆的话能看到有趣的东西,于是我就跟着班上的同学们一起去了他们比赛的场地观战。
出于对我这个倒霉蛋体质的担心,我在进场前还特意戴好了骑自行车用的头盔,结果这玩意出乎意料的完全没派上用场,也不知道是我转运了还是怎么的。
要说有没看到有趣的东西嘛……嗯,确实看到了。
我第一次看到研磨拼命跑来跑去,想尽办法攻克难关,但他最后还是没赢。
现实生活不像游戏,一场重要的比赛失败了还可以重来,他们在输掉比赛之后当天就打道回府了。
研磨看起来并不失落——好吧,我看他也是不会失落的,毕竟他玩得很开心。
那天在回家的路上,我就这件事来调侃了他一下,说难得看到你这么努力坚持有斗志之类的。
他果不其然开始嘴硬,我们吵了大半路,等到黑尾给我们一人塞了一支冰棍之后才终于闭嘴。
笑完他之后,我跟黑尾说,我今天来看你们比赛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你看,我连安全帽都带来了,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玩意完全没派上用场。
黑尾听完开始笑,我突然感觉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转头一看,发现是研磨刚刚用他新买的球意思意思敲了一下我的头,而且还很好笑的自己配音了一声“咚。”
“什么,好轻的报复啊。”
“下次可能很重。”
“是吗?那我期待一下。”
没有下次,因为我之后就再没去看他打过球了,本来我也不爱看。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橘色头发的孩子叫什么来着?日向?
这孩子真厉害啊,完全是我所不能理解的类型。
后来大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