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桃花悄悄然(2)
墨渊做了一场漫长的梦,醒来时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他梦见了他的小十七……
虽然梦里他看不到她,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守在他身边,声声唤着师父,只是他想应她一声,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
梦里,他身上疼的厉害,有一双柔软的小手便在他身上揉着,直揉得他全身都暖了,心也暖了,还有温润的桃花香钻进他口中,似是喂他喝了药……
他微微抿了抿唇,口中有醒酒汤的味道,唇边似是还有温软的触感,身边也还有幽淡的桃花香……
他轻轻的深吸一口气,似有若无的弯了嘴角,若是能长眠于这样的梦中,该有多好,可惜一声又一声的鹤啼,让他不得不从这场美好中走出……
听了万万年的鹤啼,还是第一次觉得太吵。
他缓缓的睁开眼,桃花香依旧在,手指似是有些重,微微动了动指尖,触到一抹柔滑……
他微蹙了下眉,慢慢偏过头,心头一滞,他的小十七趴在床边,睡在他的手上……
他怔怔的看着她,连呼吸都屏住了,是梦还未醒么?
白浅突然惊醒,抬头便见师父正看着她,她微微怔了一瞬,猛地起身扑进他怀中,一下子哭出了声,哭得似个被遗弃的小娃娃,伤心极了,“师父……你终于醒了……”
他垂眼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一手覆在她背上轻轻拍着,终于有些回神,昨日折颜同白真将醉酒的她交与他,他照顾她喝了醒酒汤便去了酒窖,后来便醉了……
他抬眸瞥一眼周身,是他的卧房,是她送他回来的么?她一直守着他?目光扫到素白的衣袖,有些微微出神,寝衣,昨夜的梦……
她抽噎着哭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忙不迭的伸手摸上师父的额头,又握上师父的手,抖着嗓子急切的问,“师父~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微蹙了下眉,抬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慢慢的抹去泪水,心底隐有猜测……
她透过水雾濛濛定定的看着师父,对望了半刻才恍然想起什么,紧忙补上一句,“师父昨夜喝醉了,现下可有头疼?”倾身去扶师父起身,“十七扶您起来靠会儿~”
他浅浅的弯着嘴角应了声“好”,随着她的力道撑起身子,心底无声的叹息,看她这幅模样,应是知晓他的伤了。
她红着眼圈强忍着泪,扶着师父靠坐在床头,又拿枕头垫在他身后,师父既是不想让她知晓,她便装作不知好了……
她倾身往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还嫌不够,又随手幻出一方软枕垫在他背后,还细心的将压在枕缝里的长发一点点的撩出来理顺。
她离他有些太近,近得几乎贴在他怀里,贴在他脸颊边,温热的桃花香轻轻吐在他耳畔,让他恍然想起昨日那个猝不及防的触碰,还有昨夜的梦……
他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细腻肌肤,灵台里似有什么一闪而逝,不觉轻蹙了下眉,不经意的问,“昨夜……”
她蓦然一僵,腾地一下红了脸,陡然想起一桩大事,昨夜只顾着担心师父的身子,竟是忘了再抹去记忆!现下师父这样问,可是想起了昨夜的事?昨夜他烧的厉害也醉的厉害,竟也知晓她做了什么么?明明她喂他喝醒酒汤的时候他一点都喝不进去的,师父他,可知晓她那般喂了他?可晓得她帮他用酒搓身子?
她不安的皱着眉头咬着唇,紧张的都要出汗了,正为难着是该直接与师父认错,还是该如何蒙混过去,老凤凰那似笑非笑的语调打破了让她焦灼无措的寂静。
“这不是好好的么?”
从门口这个角度望过去,墨渊靠坐在床头,白家小五就趴在墨渊怀里,怎么看着怎么像两人正抱在一处,且墨渊披散着头发,一身素白寝衣,怀里再趴着个白家小五,便又看着着实暧昧……
两位上神对了对眼色,白真便往屋里迈了一步,以免后头跟着的那位看不清里头的形容。
曾经墨渊要醒来那时,白真还担心夜华会因墨渊与小五闹别扭,可如今他这心境便全变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且小五为墨渊剜心取血一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夜华若是要与小五双宿双栖,便必须得接受此事。
昨夜他同阿爹阿娘商议小五这事时,阿爹阿娘的意思也是,纵然夜华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但九重天却并非是个好归宿,当初若不是觉得夜华有可能是墨渊,阿爹也不会再为小五定下这桩婚事,他们白家一家子上神根本不屑于什么联姻,更不会拿他们一家的心尖子去联姻。
倘若小五当真认准了夜华,那此事便也罢了,但倘若小五对夜华是懵懵懂懂,那此事便得从长计议。
今早他同老凤凰方出了狐狸洞便撞见了本该在九重天醉着的夜华,他本是不欲让夜华知晓小五身在何处,可老凤凰却与他挤眉弄眼的说什么带上夜华也未必是坏事,如今看来,这老凤凰八成就是只披了凤凰毛的老狐狸~
本该睡上十日十夜的夜华君是被药王一连喂了十颗醒酒丹喂醒的,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