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桃花悄悄然(1)
却依然半点也喂不进去,她哽咽着喃喃的唤着师父,试了两回便不敢再试,只怕将汤洒得多了起不到效用。
她扶着他再躺好,又舀起一点汤水喂到他嘴边,抖着哭腔着急的唤着,“师父~你多少喝一点啊~不苦的,十七尝过了,不苦的……”
说着说着便又哭出了声,端着温热的醒酒汤不知该如何是好,二师兄说要让师父都喝完的……
她无助的看向师父安睡的眉眼,看向师父紧抿的唇,忽地想起什么一下子红了脸,慌忙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汤水,皱着眉沉吟半刻,跪在床边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再起身坐到床边,不敢抬头看师父,只低头瞅着汤碗,艰难的嘀咕了一句,“师父,十七冒犯了。”
她含上一小口解酒汤俯身贴上师父的唇,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些画面,撑在师父身侧的手不自觉的蜷紧,一边默念着清心咒屏去杂念,一边颤颤的伸出舌尖抵上温热的唇瓣,试着一点一点扣开他的齿列……
她从未这般喂过谁,只从前在话本子里看到过以口渡药的法子,好在这法子很是管用,只是小半口不知是何味道的解酒汤渡尽,她便已出了一身的汗……
她将碗中剩余的醒酒汤尽数含在口中,再次俯身印上他的唇,因着太害怕始终紧紧的闭着眼睛,便也未能看见她贴上去的时候,他蓦然蹙了眉……
她心惊胆战的将口中药汤渡尽,一颗狐狸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慌乱的猛地起身看向旁处,下意识的拿爪子捂上灼烫得发疼的脸,瞥见空了的汤碗时才回了神,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都喝完了便好,师父如今的身子醉不得的。
她小心翼翼的转回头偷瞄师父,师父还睡的安稳。她不安的咬了咬唇,怔怔看着师父的脸,又担忧的紧紧皱了眉,师父从不饮酒的,为何今日会醉成这样……
酒窖里的画面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在眼前,她不禁一颤,忙不迭的起身去打水!
再回来时总算稳下了心神,浸湿帕子仔细的沾上师父额间,指尖碰到的肌肤却有些烫,她伸手摸上师父的额头,竟是有些烫手,再摸上师父的手,也是滚烫滚烫的!
她心下一慌,紧忙去丹房寻药,急急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师父如今的身子怕是受不住药力的。
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才恍然想起还未给折颜传信!随手拈了法诀传信去十里桃林,再回到师父床边,也顾不上去烧水,拂手幻出一盆热水,将帕子浸得温热敷在师父额头上,又取上个巾帕为师父擦着手,不知不觉便又无声的哭了……
想来是师父在酒窖喝酒时受了寒,她跟在师父身边两万年,师父从未生过病,从未受过寒,师父如今的身子竟是差成了这样……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仔细的一遍又一遍换着帕子,可折腾了好半晌,师父却还是烫得厉害,外头天色还未明,折颜也不知何时才会过来。
她握着师父的手贴在脸上冰着,懊恼的想着自己这九万年过的真是混账,若是当初好好同师父学学医术,若是后来能同折颜好好学学医术,如今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师父这般难受的烧着……
她怔怔的眨眨眼,忽地想起什么,倏然弯了眉眼,她怎地忘了,她小时候这般发热时,阿娘都是要用酒给她搓搓身子的,搓一搓便能退热了!连老凤凰的苦药汤子都不用喝呢!
她欣喜的幻出小酒瓶,伸手去掀被子却又僵住了,隐约记得小时候阿娘是给她揉了心口,背心,手心脚心,好像还揉了肚子……
她不自主的清了清嗓子,咬着唇抬眼看向师父的脸,若是从前让她这般做,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彼时师父睡着的时候,她因着要留意心头血的用量,也检查过师父身上的伤口,可是如今,她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师父如今的身子耽搁不得,她也顾不上再胡思乱想,只下定决心般的抿紧唇,伸手去掀被子,却又没出息缩了回来,手心里倒上点酒叠上师父的掌心搓着,咳,还是先揉手心脚心好了……
因着记不清阿娘那时是揉得轻些还是重些,是以她便时轻时重的都试了一遍,卖力的搓好师父的两只手,挪到床尾时,这狐狸心便又颤了一颤~
她颤巍巍的握上师父的脚,眼睛却撇向了旁处,一边认认真真的搓着师父的脚心,一边暗骂着自己这颗狐狸心是坏掉了么?一直在跳个什么劲儿!
将师父的一双脚心也搓好,她终是避无可避的掀开了被子,磨磨蹭蹭的摸上师父的腰带,将外袍一一褪去只留了件里衣,掌心里倒上些酒钻进衣襟里揉上师父的心口,拿捏着力道揉了好半晌,再扶着师父靠在怀里,因着不大够的着,便跪到床上将师父抱在怀里,一手伸到松散的衣领里够着背心揉搓,待辛苦的将背心也揉好,瞧着师父的腰身又呆住了,阿娘给她揉的是上腹还是下腹来着?
她皱着眉头回忆了好一会儿也未能记得起是上腹还是下腹,于是便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将师父的上腹下腹都揉了一遍,一番折腾下来师父终于见了汗,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