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话,我养你
也不会把人绑回来啊...”路平昌无奈苦笑。
村长噎住,他开始耍无赖:“这我可管不着,今天必须让路芽把人放了。”
说完他就带着几个村干部溜之大吉。
剩下几个知青眼巴巴地看着他。
孙红梅嘴里呜噜呜噜的,不用想都知道她在骂村长小人。
比起刚被扇巴掌的时候,现在她的半边脸肿的更厉害了,那半边脸都比之前整张脸都大了。
再加上敷着厚厚的一层药膏和棉布,看到的人心里都浮现两个字:猪头。
只是这话不好说出来罢了。
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憋在屋子里的人也忙不迭出来了。
“二弟,你家路芽今天太不像话了。”路老大不满道。
“就是,二哥,路芽今天真的把咱老路家的脸都丢尽了。要是爹娘在家,保准得收拾她!”路老三也紧跟着开口。
路平昌抹把脸:“大哥,三弟,不是我不想管着她,我闺女那力气我能管住她不?”
孙红梅可不会任自己男人被他兄弟欺负,她上前一步把两人一攘,指着屋里手忙脚乱地一通比划。
路老大路老三都看懂了孙红梅在指责他们遇着事就躲,一点也没有把路平昌当兄弟,也没有把路芽当侄女。
可路老三装憨道:“二嫂,你不说话我咋知道你是啥意思呢?路芽这事我们总得要解决吧,村长都发话了。”
路老大没路老三那么厚的脸皮,可他也不想承受指责:“是啊,咱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把明知青救出来。”
孙红梅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一瞪,这些个不要脸的,白瞎她男人对兄弟这么好了。
路平昌抬手制止道:“咱们现在也别说啥了,大哥,三弟你们有啥办法不?”
两人又一齐闭嘴了。
“咱去堂屋坐着说吧,小苗,给大家伙儿端几碗水来。”路平昌招呼知青和几个兄弟去堂屋坐,几个女眷去了灶房,下午还要上工呢!总不能饿着肚子去。
路苗撇着嘴满脸不愿地去倒水了。
爹就知道使唤她!
“我们先回了,等下午下工我们再过来一趟。路叔,这事儿就拜托你了。”董生看灶房生起火就晓得他们该走了,这年头就算是亲闺女回家都不一定能留着吃顿饭,更别说他们了。
下午上工要是不去的话村里人对知青的怨气更大,到时候也是知青吃亏。
虽说还是放心不下,但他是知青带头人,总得权衡利弊的。
两边儿客套两句后知青们就离开了。
堂屋里就只剩路家兄弟三人。
“老二啊,”路老大吧嗒一口烟,呛人的烟雾从他嘴里吞吐出来,“小芽是女娃子,你总不能留家一辈子,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吧。”
“大哥,我不是不晓得这个道理,可小芽那孩子脑子不好使,能说得上个什么好人家?再咋说都是我亲生闺女,总不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把她嫁了吧?”路平昌一脸愁苦。
路老大又使劲吸了口烟,忍了又忍才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你也晓得你女娃是个脑子有毛病的,阿猫阿狗都未必瞧得上她呢!
他这个二弟啊,就是心软耳根子也软,成不了啥大气候。
“我看二哥说的有道理,咋说小芽也是咱亲侄女,昨能把侄女推进火坑呢?”路老二意有所指,眼睛直往路老大那瞟。
家里头除了他就没一个聪明人,就不能掰掰手指算算账?
路芽这丫头多能干啊!
要是嫁出去了家里的重活还不得他们几兄弟干?
不说重活了,像洗衣扫地这些轻省的活路芽也包圆了,家里人回来两手一摊,啥都不用干。
脑壳有包的人才会放弃这种神仙日子。
“你这是在点谁呢老三?”路老大眼睛一瞪像铜铃,“你别以为别人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我和老二在说正经事呢!”
路老三嘴一撇:“我说的难道就不是正经事吗?你就会瞎摆谱。”
男的在堂屋里坐着吞云吐雾,女的几个窝在灶房里烧火做饭,孙红梅大倒苦水。
“你说我是做了啥子孽,生下个傻的也就算了,还是个不孝的东西!咱杨柳沟里我就没听见哪家当儿女的是往爹娘脸上招呼的!我真是作孽生下她哦!”她越说越觉得心里苦涩的紧,把手上拿着的柴一丢,捂住脸呜呜哭起来。
其他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她们妯娌间算不上和谐,可是这时候也忍不住对孙红梅升起一丝微弱的同情来。
都是当娘的人,唉,幸好不是自家娃,不然自己得气撅了过去。
家里几个大人愁作一团,小的聚在一块儿嘀嘀咕咕。
而路芽独占一间屋子,像捏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那样捏住他的后脖颈。
“你听话,我养你。”
明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