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等黎芦缓缓睁开眼时，被面前一幕震惊——

沈雯抓着小胖子的粗手，用力朝下一甩，勒出红印后疼得他直甩手，接着怒火冲冲指向沈雯，怒骂道：“你谁啊！敢这么对我？”

“打人了！欺负小孩子了！”

“这么大的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小胖子身后站着不少人，都在同仇敌忾地指责沈雯，此刻她才明白，人不是一下子变坏的，而且他们本性就很坏。

沈雯轻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转而对黎芦说道：“有时候，我们要学会抗争，不然别人就会觉得我们很好欺负。”

话音刚落，沈雯就稍稍教育了小胖子，小胖子哪是肯罢休的人，当即怒火中烧冲向沈雯，沈雯则挥手准备将巴掌落下，黎芦及时拉住她：“沈雯姐姐，别打了。”

小胖子闻声突然停住，立即变了脸色，小霸王的姿态浑然不见，惊慌失措地四下乱窜，连同身后那些跟班，一齐跑回了私塾，端端正正坐着听讲。而那个小胖子，还时不时瞥向沈雯，看见她就像看见鬼一样。

沈雯也注意到这点，蹲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黎芦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边摇还一边否认着：“不吓人，一点都不吓人。”甚至还有些美丽……不过她没来得及说出口。

“那怎么吓成这样？”

直到沈雯带黎芦在街上闲逛时，她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街上所有人看见她都避之不及。

“她来了，都别说了。”众人面面相觑，闻言即刻闭上嘴，不再谈论。

寂静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

“你还真是无情无义啊！”林晓如突然从酒楼冲出来，手里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烫水，随着话音一齐泼出，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都来不及反应。

旁人皆瞠目结舌注视着面前的一幕，直到窜出来一道黑影，将沈雯拦腰抱开，又用手一推让黎芦离开中心点，避免被烫伤。可热水泼出的速度太快，萧昭璟的后背还是沾上了。

“啪——”木盆被重重砸在地上，应声碎开，林晓如直冲冲朝沈雯走去：“我要杀了你！”

可她没能近身，就被萧昭璟拦开，规劝道：“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大人念及情分没有报官，聪明人就该离开京都。”

“沈雯！你躲在后面算什么，给我出来！”林晓如泼妇骂街般指着沈雯，荣华富贵的生活被打破，对她而言比天塌下来还难受，于是她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沈雯身上。

沈雯又一次被安上罪名，她从萧昭璟身后走出来，在众人面前把一切讲清楚。

“没想到林夫人也是颠倒黑白的高手。”沈雯望向所有人，这些凭一面之词就轻易被说动的人，简直愚昧无知，但她要把真相说清楚。她巡视一圈后，问着：“不知道夫人是怎样对外说我的，你们不妨说来听听。”

没有人说话，场面寂静无声，那些小孩子想说，却被大人拉扯住，捂着嘴不让他们说话。

此刻，黎芦站了出来，把听到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出来：“自从沈雯母亲去世后，我就担起相府内务的责任，殚精竭虑将她抚养长大，可她是个白眼狼，不仅陷害我的女儿、把她送往乡下受苦，还使阴谋把我逐出相府。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却没有良心，一点不顾及情分，狠毒如斯！”

沈余从爱面子，自家后院的事从不对外宣扬，百姓不知道，加之林晓如说得可怜，他们也就信了。

沈雯冷笑一声，看着林晓如，盯得她后背发毛，缓缓开口：“沈家就是太注重面子，才保全了你的体面，你倒好，倒打一耙。既如此，我想有必要把你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了。”

林晓如面色骤变，旋即笑出声：“你还真是变了。”在这之前，她在赌最后一次，赌沈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还是赌错了。

最后，一切真相大白，林晓如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沈雯在百姓之中的风评飞速逆转，成为人人夸赞的对象。

“沈小姐，这是刚钓的鱼，拿回去熬鱼汤吧。”

“这是新鲜的猪肉，刚杀的。”

风吹两边倒，那些受林晓如压迫已久的人纷纷跳出来感激沈雯。

……

萧昭璟一手拎着鱼，一手拿着猪肉，俨然一副卑微的模样，少将军的高贵气质荡然无存。

“我有一个想法。”沈雯坐在合欢树下，四张石凳都坐满了人，她在征求意见。“我想开办女子学塾。”

“你们怎么看？”

黎芦一听，无比感动，她知道这是沈雯在为她谋利，环顾四周后默默举起右手：“我同意。”

“可……没有这个先例啊，从古至今只有男子可以读书考取功名嘛。”冬青反驳道。

于是，沈雯把目光转移到沉默的萧昭璟身上，问：“你的想法呢？”

“冬青言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