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
刘璃笑着安慰道:“不风光,不荣幸,哈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而且男子有血性是好事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是在做好事积福。”
凌仙儿无奈一笑,“那小子在南疆野惯了,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来到京都还是调皮捣蛋没个正形。”顿了顿又说,“我是担心,这满京城的王孙权贵,他这莽撞的性子万一惹上哪个都是麻烦事。”
刘璃现在很同意凌诺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凌仙儿遇到凌诺的事确实同他娘亲一般操心。
两人说着话不觉时间过得很快,马车已经驶入相府大街,刘璃向凌仙儿道了声谢,正要下马车,凌仙儿抓住她的手说:“刚刚光顾着说凌诺那小子了,还没有问你和孟知年是怎么回事呢?可惜这几天我还要准备太后娘娘的寿礼,这样,等过了十五,我再来找你,一言为定,快回去休息吧。”
凌仙儿一口气说完,拿起一块红糖酥饼吃起来,刘璃没有开口的机会,只能默默答应。
回到丞相府,许是花桥会玩得太累,刘璃洗漱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梦里她正走在山间小路上,鼻尖充盈着山林里特有的清爽空气,路上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心情特别好,手上还拿着一捧在路边随手摘下的花。
慢慢的山间开始起雾,薄薄的一层笼罩在前路,刘璃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久似乎前方有个人影,忽近忽远。
刘璃没有感到害怕,她停下端详了片刻,好像看到那人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扇坠上缠着紫色流苏。刘璃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刘璃现在没有时间想,因为那人已经转过身,笑着朝她的脸伸出手,取下一个东西,刘璃的视野变得清晰,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孟知年。
孟知年拿着从她脸上取下的东西放在脸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将绳子缠在手腕间,刘璃的视线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是一个海棠花神面具。
待视线上移,刘璃看到孟知年离她越来越近的脸,他嘴里说着话,刘璃的眼睛不由自主盯着他的唇,他的口型似乎是在说:
我的......
第二天,刘璃理所当然的起晚了,她靠坐在床头,手掌撑着额头,双颊通红。
他到底是在说面具,还是在说......
此时丫头听见屋里的动静,将已经准备好的洗脸水端进来,见刘璃在甩脑袋,关心地问:“小姐,头不舒服吗?”
刘璃顿住,“......没有。”
丫头见刘璃脸色有些潮红,有些担心是昨晚上受了风,于是上前要探探额头。刘璃身子一动想要躲闪,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她清清嗓子,说道:“......我无事,只是葵水来了而已,你帮我准备热水吧。”
丫头放下心,收回探出的手,“哦,好嘞。”
泡了个热水澡,刘璃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梦中零碎的场景已经随着温热的水汽消散,但梦中的悸动留在了心中。
花桥会过后几天,刘璃安安静静在家抄写经书,她要誊抄五经十六卷,还差最后一卷就能完工,几天重复的抄写让日子过得特别快也特别充实,但只要是闲下来就忍不住想起花桥会,那天的情景经过这几天的反复回忆,就如同昨天发生般愈加清晰。与孟知年的每一句对话,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连同那天的花香,那天的微风,那天的灯火,每一丝一缕都记得如此清晰。
刘璃不自觉落笔成画,忍不住想将美好的画面展现在纸上,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有一副稍微满意的画作,但仍自恨年少时没有好好跟师父学,画不出那人那日那时的温柔神韵。
七月十五这一天如约而至,今天小胡氏也要一起入宫,为太后拜寿,刘璃一早就被小胡氏盯着梳妆打扮。虽然上午太后肯定要和皇家子嗣们先去皇家祠堂烧香,正式的外臣拜寿要晌午才开始,但提早准备肯定没错。
“母亲,我抄写的经书真的要放在紫檀木盒子里送给太后娘娘吗?”刘璃心里嘀咕,她怎么觉得放金玉盒子更合适些,经书入金盒,相得益彰,况且字字皆是她的心血呀。
小胡氏在站在刘璃身后,对着镜子中的刘璃整理发簪,“俗语说的好,礼多人不怪。我们准备的礼物不能太平庸,但也不要太出挑,合适就好。”
刘璃耸耸肩无所谓,她的心意送到了就好。
还有一点小胡氏没有告诉刘璃,丞相凌晨出发入宫时特意叮嘱过小胡氏,近来的几起拦轿事件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似有嫁祸丞相府之意。小胡氏心里也在忐忑,高官厚禄下焉有独善其身的,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
所以不冒尖成为众人瞩目,不失礼成为众矢之的,就好。
收拾妥当后,小胡氏和刘璃母女两人一同登上马车朝皇宫而去。今日又是热闹的一天,这样的节日对于贵族家的夫人们来说有些头疼,至少得提前半个月来准备不说,还要考虑送什么礼,要备什么衣服,要记住主人的喜好,要了解她身边人的特点等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