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
冯蔷涂着好看口脂的嘴唇绽开愈发灿烂的笑容:“如果你听话,我是不介意你留下来的。反正你名义上还是我爹爹的小妾,将军府不会亏待你,你还可以继续过着这样不愁吃穿的生活。”
“但既然你执意不肯留在将军府,那我也大发善心如你所愿。”冯蔷站起来,她已经快没有耐心,“很快爹爹会把你送出将军府,让你‘独自’好好生活。既然你看不上我们将军府,觉得我们在这里碍你的眼,那以后你就不会再见到我们,包括杜连生。”
若莲脸色惊变,想要扶着桌子站起来,却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茶杯。
在屋外的侍女听到响动,自然就跑了进来,冯蔷直接吩咐道:“三姨娘身体不适,今儿开始关了院门,谢绝访客。”
说完看也不看若莲一眼,便扶着丫头走了。
一群陌生的丫头婆子把门关上,若莲嘴里一边叫着瑞儿,一边想冲出门去,却不知哪来的两个粗壮妇人直接把她又按回到屋里,哐啷一声关上门。
听到门外落锁的声音,若莲这才意识到情况很严重。
她院子里伺候的人本来就少,平时只有瑞儿常常进出而已,如今瑞儿却不知所踪。若莲跑到门口张望,她想找人去报信,但只见两个陌生的壮妇人守着门口,寸步不离。她拍着房门叫人,直到双手红肿,声音嘶哑,也无人应答,她不知道此时她的院子已经空了。
若莲着急地在房中踱步,她找不到机会踏出房门半步。她期待着付生会发现她不见了,能来找她,能来救救她。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冯蔷那样聪明的人,既然已经在自己面前撕下伪装,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拦付生找她,就像昨晚一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窗外夕阳最后一丝余晖隐去,呆坐在桌边的若莲见周围一片黑暗,猛然惊醒,摸索着点燃房里的蜡烛。她从未像今天晚上这样,期待着冯康大老爷的到来。被关在房间里的若莲仔细数着日子,好像自中元节后,冯康大老爷就没来过她的院子了,他去哪儿了?为什么都不来找她了?难道冯蔷把她关起来这一切都是大老爷授意的?
若莲又希冀着红荷会来找她,虽然这几年红荷来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她总归是若莲能想到的,有可能救她的人。可是,她也没有出现。
接下来几天,除了给她送饭的妇人,若莲见不到任何人,她虽然尝试过往外冲,但身材娇小的她哪里是壮妇人的对手,每次的反抗都以若莲服软求饶而告终。
若莲左等右盼,终于看到房间再次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壮妇人,而是一个她不想见的人,冯蔷。
这次冯蔷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旁边跟着桂娘。
冯蔷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若莲以前听老人们谈论过,一般二胎在肚子里长得会比较快。
桂娘见若莲一直盯着冯蔷的肚子,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便扶着冯蔷坐好,上下打量若莲之后开口就是讽刺:“杜夫人,好气色啊,关了几天不见消瘦反而更见丰腴了。”
若莲毫不客气地回击:“没有如你们所愿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不是很失望?”
桂娘:“失望倒谈不上,就是想为三夫人的勇气和天真鼓掌。”
若莲盯着眼前的两个人,语气不善:“你们到底想怎样?”这确实是若莲的心里话,一直关着她,有什么意义?
进屋后没说话的冯蔷终于开口:“你想再见见杜连生吗?”
若莲没好气地说:“你会让我见吗?”
冯蔷一如既往地温柔,说出的话却很不客气:“那可说不准,你求我看看。”
若莲盯着冯蔷白嫩的脸,蛇蝎女子就是她这般模样吧,将军府大小姐长着人畜无害善良温柔的脸,谁能想到是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小妇人。
“求你。”
若莲毫不犹豫地开口,求人而已,她若莲求了不知多少回了。
冯蔷没想到她求饶这么干脆。
“你这是求人的样子?”桂娘站在冯蔷的旁边,很好的扮演了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样子。
冯蔷手放在肚子上,默认了桂娘的说法,眼睛看都没有看若莲一眼。
若莲盯着冯蔷的动作,走到她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去,额头点地,跪伏在冯蔷面前,就像她刚入府时,伏拜在将军夫人面前一样。
冯蔷噗嗤一笑:“我还高看你了,原来这么没有骨气啊。”
若莲低垂下头,内心坚定,只要有一丝希望,只要能够见到付生,只要告诉他,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冯蔷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温柔一笑:“那好吧,我再一次如你所愿,在送你离开将军府前,让你再见他一见。”
冯蔷留下这句话就起身走了,仿佛就是专门来看若莲下跪臣服一样。
又过了几日,若莲一大早就被几个丫头婆子从床上拉起来,上下一番打扮,套上了她最常穿的绣有芍药花的淡红色长裙,披上白色纱衣,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