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府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能帮的忙说不定比你多，不如让我与姨娘聊一聊吧。”

若莲低头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连生见冯蔷坚持，突然有些头疼，他现下面对的这种情况，比他在战场厮杀难多了。跟冯蔷说吧，这事关冯蔷的父亲，他不想当冯蔷和若莲的面再揭一次难堪，不说吧，冯蔷已经看到他和若莲在私聊了，再特意避开她，确实会惹冯蔷多想，尤其她现在怀着孩子，不宜多虑啊。

杜连生吞了吞口水，只好说：“蔷儿，你如今身子不便，不要累着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冯蔷看看自己的夫君，再看看若莲，只好点点头说：“那好吧，三姨娘，我明天再来找你。”说着便和杜连生相携走了。

若莲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耳边回响着刚刚冯蔷的那句话：

是我们孩子的姨奶奶......

姨奶奶......

若莲等到第二天鸡啼，也没再等来付生。若莲窝在床头自嘲一笑，自己若是冯蔷，也不会让付生再过来的。

第二天，将军府出了件不大不小的新闻，大少爷冯远一早就搬去了镇北王府。

将军夫人冯白氏虽然嘴里一直念叨着“家里住着不好么，怎么说搬就搬了”，但还是带着桂娘，跟着忙前忙后收拾东西。其实也不需要搬动什么，新王府里什么都有，只需要收拾一些冯远常用的兵书和衣物什么的。

若莲昨天听说红荷不舒服，今天一早就过来了，顺便跟红荷谈及路过前院时，看到王爷院子里的热闹，红荷只是淡淡地听着，没有什么兴致。

若莲关心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没精神？病还没好吗？”说着还想伸手摸摸红荷的额头。

红荷笑笑，任由若莲的手落在她额头：“也就这样了。”

若莲试了试自己的，确认红荷没有发烧，才继续说道：“昨天法事结束后，我想来看看你的，可你院子灯都熄了。你不是早早的就休息了么，怎么今天看起来，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请过大夫了么？”

红荷手里把玩着一个小珠子，心不在焉地回答：“嗯，没事。”说完就看向窗外。

若莲心里也装着事儿，于是也不说话，喝着桂花茶，品着屋里的熏香，安静地看着窗外。

晌午时分，冯蔷带着小谦儿来到若莲院子。

若莲见到小谦儿，内心欢喜不已，拿出好多精巧的小物件给小谦儿玩儿。

冯蔷在一旁静静地坐着，温柔地看着杜谦说：“小家伙早上起晚了，一直不肯午睡，我只能带着他一起过来了。”

“小谦儿来了我真高兴，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不少呀~”

若莲笑眯眯地拿着一个自己做的福娃娃在杜谦面前晃，杜谦黑溜溜的大眼睛跟着左右转，双手跟着拍掌，机灵呆萌的样子非常可爱。

冯蔷拿手绢擦擦小杜谦嘴角笑出的口水，说道：“小孩子见风就长，以前的衣服鞋子呀，现在都穿不了了。”

“我闲着的时候做了几件衣衫，小孩子长得快，我做大了，应该能穿的。”若莲说着话就让瑞儿进屋取出包裹来。

冯蔷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接过，真诚地说：“三姨娘真心疼爱小谦儿，想的真周到，谢谢你。”

若莲见冯蔷如此郑重其事，有些不好意思：“您不用客气，我平时没什么事，做几件衣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冯蔷看了看若莲，笑笑没有说话。

小娃娃嘻嘻哈哈地玩了一会儿，终于困了，开始往冯蔷怀里钻。冯蔷唤来了奶娘，让奶娘抱着小谦儿在偏屋里睡一会儿。

奶娘把小杜谦抱出去之后，屋里头就安静下来，若莲有些不适应地挪了挪身体。

孩童的欢声笑语让冷寂许久的房间有了点生机勃勃的感觉，当安静下来之后，沉寂感又迅速找回领土，开始充盈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冯蔷出声打破了沉默：“小谦儿跟杜郎小时候长得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