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烦，艾潇把烟和打火机收回去，烦躁地挠了下头发，心想他妈都没有她管得多。

两人一时沉默无言，别墅里静悄悄的，还能听见外面花园里的蝉鸣鸟叫。

直到客厅钟表的时针指向数字9，黑夜才真正来临，而本该在此时一同庆祝自家儿子18岁生日的艾父艾母，却迟迟未归来。

正当艾潇等得有些不耐烦时，大门口的门铃被按响了。

“我去开门。”艾薇坐得压抑，自告奋勇，艾潇也懒得动，点头示意她去开。

艾薇小跑到门口，打开门，不是父母，而是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中年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盒子。

她歪了歪头，见是不认识的人，便问道：“你是谁？”

中年女人又仔细看了看门牌号：“我是蛋糕店来送蛋糕的，这里是艾骏家吗？”

艾骏，是爸爸的名字。

艾薇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中年女人把手中的方盒递给她，“这是艾先生订的生日蛋糕。”

女人说完就走了，艾薇抱着大盒子，觉得有点儿重，怕自己把蛋糕弄倒，小心谨慎地走到餐桌旁把它放了上去，对艾潇兴奋地说道：“艾潇，是蛋糕，蛋糕！”

“嗯。”艾潇懒懒地回了声，他并不怎么喜欢吃甜食。

桌上的iPhone5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艾潇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另一头传来母亲萧慧云的声音：“小潇，爸妈有个很重要的合伙人突然约我们今晚吃饭，所以我们没办法回来陪你过生日了，我给你和姐姐订了个蛋糕。”

嘁，什么合伙人比自己儿子满十八岁生日还重要。

“行，我知道了，你们忙。”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挂了电话。

艾潇早就习惯了，不管是他还是艾薇的生日，这两人每次都是满口答应下来，却从没有守过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几乎三百六十天都住在公司。

有点好笑，他刚才居然也在期待他们能回来给他过个生日。

艾潇给徐浩勇打去电话，电话那头的主人很快接通：“潇哥，啥事啊？”

“叫上林声，老地方见。”

徐浩勇那边的徐浩勇皱了下眉，侧头瞟了眼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看电视的小屁孩：“我得把我妹一起带上，今天家里没人，只有我照顾她。”

“行。”艾潇没异议，他也见过几回徐浩勇的妹妹，叫徐棠，好像刚上初中，挺内向一小孩儿，不怎么爱说话。

艾薇看见艾潇挂断电话，走到鞋柜旁换下了拖鞋，像是要准备出门，不解地问：“你要去哪儿？”

艾潇手中系着鞋带，抬眸瞥去她一眼：“出去一趟，别等我，你自己饿了就吃，蛋糕也随便。”

“可是，今天是你，生日，我给……”

艾薇的话还没有说完，艾潇已经转身出了大门。

别墅里只剩下了艾薇一人，显得空荡又孤寂，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又转过头看了看闭合的大门。

艾潇口中的老地方，指的是一家开在电影院旁边的网吧，老板为了赚钱不查顾客身份证，对于进去玩的未成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哟，来了啊，现在年轻人是真能熬。”前台吃着泡面的管理员秃噜完最后一口，放下塑料叉子，“今天人少，还是那几个位子，已经开好了。”

徐浩勇家离网吧很近，早就到了，这时已经在等着了。

他向艾潇招了下手算是打了招呼，身旁坐着一小姑娘，扎个麻花辫，头上别了一个发夹。

秋末冬初的夜里，凉风习习，她穿着件奶黄色毛呢外套。

徐棠神色有些紧张，可能是第一次来网吧的缘故，乖乖坐在位置上，也不乱动。

艾潇坐在椅子上，随口问了一句：“上初中了吧？”

徐棠回他：“嗯。”

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性格，也就没了下话。

艾潇又问徐浩勇：“林声还没来？”

“快了吧。”

徐棠听见这话眨了眨眼。

说曹操曹操就到，徐浩勇正准备给林声打个电话问他到哪儿了，对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网吧里。

林声走了过来，看见多出来的小姑娘，微微诧异了下，随后笑道：“哟，小姑娘长这么高了，还记得我吗？”

徐棠点头，脸颊被凉风冻得有些泛红，仰着头甜甜叫了声：“林声哥哥。”

林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乖，哥哥给你糖吃。”

林声从衣服口袋里摸了摸，从里面拿出来了一颗喔喔奶糖递给她，他这人不爱吃糖，还是前几天超市老板找不开零钱给他的。

徐棠接过糖果，有些不好意思地抿着唇，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谢谢哥哥。”

这小妮子叫别人哥哥叫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