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欺骗
这样好应付,因此当五个人得到这句不算答案的答案后乖乖离开的行为,着实让鬼冢八藏吃了一惊。
其实他与这位突然造访的公安高层并不熟识,也不知道他把望月朔找过去究竟所为何事,但他从那人严肃的神情中依稀觉察出,那绝对不是一场希望太多人知晓的谈话。
身为警校的教官,他自然对公安的工作内容知晓个大概,能让那样一个人放下工作跑到警校来找一位警校生谈话,无论谈话的内容是什么,望月朔从今往后就是半只脚踏上了公安的这条船。
也不知道他那样的性格,去到公安那边是不是好事。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内也并没有声音,看来那两人应该已经离开了。鬼冢八藏心内叹息,伸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却骤然被门后悄无声息坐在沙发上沉思的望月朔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
鬼冢教官眉毛一竖,习惯性地就要教训起学生,而望月朔也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里恍然回神似的,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起身站直,回敬了教官一个标准的礼。
“抱歉教官,我在想事情,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望月朔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乖孩子样子,脸上和煦的神色与刚刚沉思时空无一物的漠然截然不同,甚至不由得让鬼冢八藏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那个全校师生公认性格好的望月朔怎么可能会有那样一副表情。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作业我让同学给你带回去了,回去记得写。”
鬼冢八藏甩了甩头,将那些有的没的想法驱赶至脑后,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办公桌上。而望月朔也一如既往地听话,朗声应了个是便退出了办公室。
也许是马上要进入夏天的缘故,此时并不是夕阳西下的天色。望月朔长舒了一口气望向走廊的窗外,望着对面大楼玻璃上反射的阳光,似乎这样就能让阳光温暖自己那荒凉的灵魂似的。
她可真是个演技精湛的骗子。
浅名温树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场意外,但她又不得不庆幸身边有他这样一个存在,可以完美地承托她现阶段的所有需求。
有他在,她可以毫不费力地进入公安,不需要苦心经营关系,也不需要努力获得高层的信任就可以获得公安鼎力的支持,她要做的事情会有人替她扫平障碍妥善善后。
即使那一切的出发点是一位长辈对她这具身体迟来了二十年的慈爱。
卑劣吗?
假装成别人想要弥补的对象,肆无忌惮地享用着本不属于自己的的支持甚至纵容。哪怕她并没有将一切都告知对方,只发号施令般地叫他去做一件意味不明的事情,他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欺骗啊。
望月朔出神地望着玻璃窗上映出的那道浅浅的影子,她眨眼,于是影子便也眨眼。
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活着,就是要不择手段的。
至少在推翻酒厂之前,她不能让浅名温树知道那个被他全心全意记挂着的望月朔,早就死在了十五年前组织的实验之中。
她看见那道影子的眼睛里写满惊人的冷冽,然后缓缓转身离开,唇角挂着讥讽的弧度。
“哎!那边那个!对!就是叫你!”
天色尚早,进出宿舍楼的人三五成群,望月朔一只脚刚踏进最外边的大门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宿管老伯中气十足的喊声。
她茫然地抬头看向声源的方位,正对上老伯炯炯的眼神。
“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见叫的人不是自己,其余同样被喊声停住脚步的学生们便扭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望月朔不明所以地走上前去,面上是一贯乖巧的神色。
“你看看,这上面写着的名字是你吧?”
宿管老伯见望月朔走过来,便从桌子下方掏出来了一个白色的购物袋,袋子的提手处还粘着一块便签,上边工工整整地写着望月朔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
望月朔有些犹疑地从宿管手中接过袋子:“可是这应该不是我的东西,我也没有买过这个。”
宿管闻言却朗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颇有些揶揄的意味。
“我当然知道这东西不是你买的,是有人送给你的。”
“送给我?谁啊?”
望月朔想到了自己早上出门前放在桌子上的手工巧克力。
“是女警班的一个小丫头,齐刘海,个子不高,长得蛮清秀的,你有印象吗?”
老伯虽然年纪挺大,但一颗吃瓜的心活蹦乱跳。警察学校的学生一拨接着一拨,出双入对的自然不少,但这么明显的倒追还是头一次遇到。
他不由得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眼前的望月朔。
个头不错,不算特别高但绝对不矮,就是这身板有点瘦弱,跟同楼里其他学生比起来细得像根麻杆。不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