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是女侠
中元节那日,祭拜过祖先。李言将玄缘经展开放在牌位前,自个走了,留下他们观看。
有飞声和有慧还各自抄了一本,说要拿回去研习。
赵敏在祠堂看着。一切结束,赵敏回了李言房间。李言心情不大好,懒懒问道,“他们看了经书第一页后,什么反应?”
“没反应。”赵敏道。
李言失望的歪了歪头,她以为,他们看到第一页后会想着他们冤枉了她,对她有些抱歉的。十年之约,是师祖的吩咐,不是她李言藏私。
赵敏默了会儿,说道,“我瞧着那位有慧师叔还有些良心,说了句,十年之约是师祖吩咐的,我们错怪大师姐了。”
李言心下稍有安慰,点了点头。
赵敏又道,“不过,她刚说完,这个婶子就反驳了她,说就算是要等十年,我们自个儿收起来,等十年后再练也行。不能握在她手里,等着她给我们呀。”
这个她指的是李言。李言冷笑了笑,道,“烂人,她想着是自己霸起来,不要给别人才是。小人之心。”
李言深吸了口气,说道,“从此以后,各奔前程,这无缘派是真的没有了。而且,我敢猜想,他们必定会急于求成,去练功。往后生死难说,各自做事各自担吧。”李言眼神里有些狠意。
赵敏摇了摇她的胳膊,拽她回神,说道,“怎知无缘派就没有了呢?”顿了顿,又道,“不对,是有缘派,师父在,有缘派就在,还有我。师父一直藏着本事,昨日我是真瞧见了。过些时日,咱们瞧准时机,开门收徒就是。气死他们。”
李言点了点头,她特意表现了功夫也就是想气气他们,顺便刺激下他们。只有让他们见了好,他们才会急于求成去练功。李言心里有了报仇的想法,已狠下心来。
几日后,有慧来了,想起赵敏说过,她还不错,就温颜接待了她。
有慧进了屋子,行礼。李言点了点头,问道,“二妹来,有何事?”
“大师姐,我以后想跟着你。”有慧说。她那日见了李言的威风和本事,心向往之。
李言说,“你已成了家,夫唱妇随,如何跟我?就在家里,好好过日子吧。只是记着,还是我当日说的那些,当年师祖们立派收女孩,教武功,让他们明事理,是要培养徒弟做当家娘子的。往后有些主意才是。尤其三师祖,赵家那样好,她还特意出来做事,将本门发扬光大,立起自己的名声来。有慧,你学医,可以在这方面下些功夫,比如往后开个医馆,自谋生路,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不必活在他们手里。”
那日赵敏见他们抄写经书,有飞升抄写时很笨拙,尤其后面那些经脉的学问,他根本不懂,有慧抄时却很轻松,一看就懂医。问过才知,这有慧自小有弱症,少年时便被母亲送去医馆,一来帮忙,二来学医自救。
有慧很感动,抹了抹泪。
李言也有感触,“当年五位师祖,关系那样好。尤其大师祖和二师祖,她们是同一天同时走的。轮到她们的徒子徒孙了,这样斗法,实在对不住她们。
有慧,你也占了个慧字,当年二师祖扶慧,果敢聪明,你该向她学习。每个人性情不同,学不了完全,学那精神,用自己的法子解决事情。莫要怕那老虔婆。”
“我知道了。”有慧回道。
“那首诗,飞声的名字,真是师姐给他取的吗?”有慧问。
“是”李言回道。李言的父亲是李唐皇族旁支,李唐宗室近支已被梁王朱温屠尽,旁支逃了出来。
他的父亲本来一直在长安住着,后来看着天下乱了,早有预见,自个儿搬来了太原府居住,这才认识了李言的娘,当时的有缘茶庄大弟子有情。
其实李言的父亲回了太原府也算是回了老家。不过因为他出生,生长都在长安,回了老家,倒像是客居了。诗人抒情伤怀,他很喜欢李白的这首诗。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他想念长安,想念故人,常常吟诵此诗,李言便也记在了心里。
到李言五六岁时,四师叔有容才成亲,生下有飞声时又过了五六年,这样李言大了他十来岁,当日取名,李言想起这首诗来,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有飞声。李言很疼他的。
有慧道,“梁王朱温,那个强盗。大师姐一定很恨他吧。他杀了你那么多亲人。”
李言道,“天下谁人不恨她,我恨他,不只为李家恨,也为天下百姓恨。”
有慧低了头,揉着衣角,“父亲现在在为梁王做事。”李言惊道,“他要做什么?”
“梁王幕府给了他很多钱,要他刺杀敌国军政官员,先是刺杀晋王的人,最近一两年来江南,刺杀钱王的官员。不仅如此,近来科举上岸的庶吉士多有被父亲笼络者,朝廷里缺员,他们走马上任之后,便是父亲的人,梁王的人。他们要灭了吴越国。”
李言心头一凛,近两年的江南确实不大太平